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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舟一贯睡得浅。现在又因为身体不舒服,神经比以往还要更加敏感。
他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自己的门锁传来响动。
繁舟睁开眼,神色变得不耐。
这个时间点,剧组的人应该在一起聚餐才对,还有谁来烦他?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脚伸下床去摸索拖鞋。
刚穿好鞋子,外面的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来的人不是前几日总是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傅云云,而是——
繁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方见青打了个照面。
方见青还是他熟悉的模样。但因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不可思议,让他生出不真实感。
她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冷空气,有雪和风的味道。
“吵到你了吗?我以为你睡了。”方见青的神态倒是平静许多,她伸出手想试一下繁舟额头的温度,又想起自己才刚从外面进来,便要收回手。
繁舟拉住她,歪着头把脸颊贴到她的手心里,问:“你怎么来了?”
放在平时,他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撒娇的行为。
但此时他的大脑还没清醒,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
“你说我为什么来?”方见青的手心里传来温热,手指无意识摩挲了几下繁舟细腻的皮肤。
繁舟思索片刻后:“是李锐?他是不是把我的病情给夸大了?”
“不是,我就是想你,所以来了。”
“是吗。”繁舟的唇角往上一提,扯出不怎么明显的笑,“你先前还和我说要去阿姨家里过年。”
他口中的“阿姨”是指杨诗云的妈妈。
“我骗你的,是想给你个惊喜。”房间里的暖气有点热了,方见青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繁舟盯着她的背影看。
视线像是实质化的暗色线条,重重擦过方见青身体的轮廓。
方见青挂完衣服回来,刚挨着繁舟在床沿坐下,就被对方翻身压倒在床上。
猝不及防下,方见青轻轻地啊了一声。
“陪我睡会儿,好累。”繁舟拱到方见青的肩窝,深深嗅了好一会儿。
毛茸茸的头发把方见青的脖子挠得发痒。
繁舟闻到自己熟悉的香味,神经放松下来,困意趁势而上,身体却有了反应。
方见青摸着繁舟的后脑勺,无奈道:“我生平最恨有人拿枪指着我。”
“对不起。”繁舟半是恼怒半是舒服地说。恼怒是因为身体不听自己的话,舒服是神经反射的本能。
“我像动物一样。”他几乎是自暴自弃了。
繁舟的大脑昏昏沉沉,身体却违背理智遵循本能地轻微磨蹭着。
方见青抬起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是混杂着困意和欲念的神情,凝视片刻后,评价道:“阿舟,你现在这样真的很涩。”
“对不起。”繁舟又小声说了句,随即懒懒一笑,眉目染上艳丽之色,“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偶尔会这样。
喝醉的时候,或是像现在这样生病了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他会露出这种让人凭空生出破坏欲和摧毁欲的神色。
但方见青是心疼他的,所以只是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一下。
繁舟神色一动,接着像难以忍受似的用力亲回去,对方见青胡来了好一会儿。
满足后,身体跟着思想都变成一摊绵绵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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