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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搬到了最近的一个房间里。
道一看了屋内陈设,还有位置。
正是福寿公主遇难的房间,也是假福寿‘成功’换了身份,又害死陈家父母的那个房间。
陈家下人打了水放在尸体旁边,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各自寻了位置守着。
道一拿着洁白的布,一点点擦拭尸体。
“放心吧,这里是你含冤的地方,也是我们为你洗清冤枉的地方。”道一想,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或许对福寿公主,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屋内的火烛,无风轻跳了几下。
尸体的面貌,渐渐显露。
躺在木板上的,是一具洁白的尸骨。
圣上的嫡女穿得不会差,原先的衣裳是绸缎做的,经两年只是被淤泥覆盖,并没有腐坏,但也不能再给她穿了。
道一找了一身,自己新做的衣裳,为冬季做的准备,还没来得及穿。
两年前的福寿十五岁,如今的她十四岁。
二人身形差不多,正好合适。
为白骨穿上厚重的冬裳。
道一又为她把头发梳理齐整,悬空于木板顶端,并没有为她束发。
与此同时。
去皇城的二人已由含光门入了皇城。
迎着晚风雪。
王玄之一身绯衣,也落了不少霜雪,不能用内功的他,只能任其作为。
陈夷之临行前,一涌凉水,冲干净了身上的泥,路上运起内功,也早已烘干,除了还有些凌乱,落到身上的风雪,早已跑了个一干净。
两人在中华殿偏殿等候。
圣人到来之前,两人身上的风雪,已经被殿中的暖意融化。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沉甸甸。
圣人所至之处,四季相宜,他可知,他的长女,早已经长眠于阴暗的井水之下,甚至都来不及和家人告别,再也享受不到世间的一切。
一株草的清新顽强,一朵花的鲜活芬芳。
张德远远一声唱喝,二人放下千头万绪,立刻起身出迎。
“王爱卿、不良帅,你二人夤夜入宫,所为何事?”圣人龙案前坐下,面上还带着疲倦。
王玄之拿出佩玉还有手镯,径直交给了张德。
张德又交到了圣人手中。
圣人拿着手镯,隐约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还不待他想出什么,又见到了那块佩玉,他手上一紧,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发沉。
到嘴里的话却是转了几圈,“王爱卿,可是福寿又做什么事了?她已是王家妇,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可着手管教便是。”
“只是这佩玉和手镯是怎么回事?”圣人记得佩玉,福寿曾说弄丢了,再问她就哭哭啼啼,直言那日在陈家出事,给弄丢的,他也不好再问。
王玄之却说,“陛下,你可能认出,这块佩玉,是否属于福寿公主的?”
圣人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福寿之物,这玉还是我亲手刻的,他们兄弟几人,只有福寿的是我亲手刻的,这里还一道划痕,朕不会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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