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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医修闻言一愣,二话不说揣好刚才拿出来的琉璃瓶。转身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寻师弟。
出了待客厅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个栓住他们的灵线,又跑回江素的身前。
两人外表是中年之态,羊胡子乱飘,面上皆是尴尬之意。
“江姑娘……,咳,我师弟不会说话,我们方才也是一时气盛……这灵线你看……”
灵线是江素父亲给她留下的法宝,和六转炉一样是上品法器。只要有灵气供应就会化成灵线,将被缚者束于江素身旁,刀砍不断,火燃不坏。
本意是给她用来栓灵草晾药的,没让她栓人……
少女指尖在空中轻轻滑动,灵线收束归于江素体内。
两位医修注视着灵线从自己的身上断开,转身就跑,直奔……花街柳巷。
江素看着两人的身影,面上的狂笑不见,平淡如水的神色里不知在想什么。
屋内的四位凡人一言不发,表情是各有各的精彩。
李涯亲眼见着那虹妖遁走,自此悲痛欲绝的情绪转瞬即逝,仿佛卸下可千斤的担子。
“原来是精怪,我就说你这人这一年里怎性情大变,总是愁眉苦脸。”
“朝野上有不少人再猜你是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了。”
陈则行轻声对着李涯说道。
李涯没回他,环望一圈屋中仅剩的这四人,有些急切开口道:“江姑娘,去我卧房,石实,你来推我。”
少年将军的声音有了莫名的神气,好似拨云见日。分毫不见来时的恰如蒙蒙烟雨,阴沉闷困。
他有种直觉,自己的病这次一定能解决。
陈则行才来不久,没赶上大戏的关键处,不明所以,听李涯此言一时晃了神,“去你卧房???”
房中五人,没一人为他解释,
这灰衣男子也不尴尬,颇为好奇的将目光流连在江素和李涯之间。显然少女先前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模样没有吓到他。
那方才哭泣的士兵叫石实,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同那虹妖有关。
心中暗道怪不得,将军患病的这一年多里,他自己亦如死了爹一样整日恨不得锯了自己的好腿,看着就碍眼。
此时闻声,连忙又用张老郎中的手帕胡乱擦了涕泗横流的脸,手下用力推起自家将军的轮椅。
江素:“……”
临离开桌席前,李涯让石实将轮椅停下,而后驶至张老郎中身前,温声对他说道,:“张老先生,你先回房中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必在意,我也就当从未听闻。”
手臂贴着轮椅的把手,手掌稍停在半空,示意石实继续。
“那我呢,那我呢?”陈则行小跑几步凑到李涯身边,就差摇着尾巴了,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跟我走。”
江素打量着两人的神情,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私事。
石实推着将军缓缓离开大厅,江素紧随其后,只余张老郎中一人
张老郎中看看了手中那块沾满石实眼泪和鼻涕的手帕,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江素百无聊赖的跟在两人身后,身边是陈家的大公子陈则行。
她暗自猜测,以李涯的态度来看,他对这陈则行的信任俨然比自己的家奴还要深。两人恐怕不是寻常的朋友,关系非同小可。
那他们对反派陈则申又有多少了解呢?
前往将军的卧房会路过来时的一段走廊,江素随意瞥向两侧沿廊生长地萱草,她恍然想起这草前世有个别名。
忘忧。
她把手中的幌子立在柱子边,摘下身上的药箱。而后轻身一跃,落到走廊下的草坪上。
李涯停了轮椅,回头看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少女。
江素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捻下了一株正在开放的橙黄萱草。白皙略有薄茧的指尖碰了碰它玄黑蕊心。起身翻跳回到李涯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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