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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滴答。
巫郁年身上缠绕着的黑雾渐渐松开了。
寂殒皱眉:“……很痛。”
巫郁年叹息:“爱就是痛的。”
他将匕首抽出来,恹恹的双眸望着上面消失的血迹。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寂殒身上借力,慢慢站起来。
巫郁年低咳两声,用匕首挑起寂殒的下颌,眼尾因虚弱而泛起晕红,他笑了笑,“下辈子,不要再生在龙脉上了。”
寂殒的身体渐渐的化成黑雾,他一双紫瞳茫然而冰冷,却莫名的纯粹,定定的看着眼前苍白脆弱的主人。
他渐渐消失不见了。
其实寂殒并没有真正的杀过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巫郁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抿抿唇。
其实盒子里还有另一件东西,是一个黑红缠绕的颈锁。
但现在看来,这东西是用不到了。
他今日在凯旋宴上多饮了几杯酒,现下稍一放松,才觉出自己头晕得很,酒精一发散,叫他越来越热。
巫郁年哐当一声,将匕首仍在盒子里,伸手摸了摸旁边那颈锁,他摘下眼镜,正欲脱衣睡觉之际,身后却攀上来了似有若无的痒意。
“……”
渐渐的,一双手臂将他从后面环住,有人在他耳畔道:“主人,爱为什么是痛的?”
那双紫色的,不似人的眼睛就在他身后,被野兽彻底顶上的感觉如蛆附骨,巫郁年只觉得后背发寒。
融了血珀的匕首杀不死他。
“主人为什么让我痛,主人爱我吗?”寂殒眼中的茫然深切极了,他好奇心旺盛,但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复杂。
他又想起了他和巫郁年刚见面的时候,巫郁年打了他一巴掌,说自己的手痛,“我也让主人痛过,我爱主人吗?”
“主人疼,我给主人舔,我疼,主人也要给我舔吗?”寂殒每问出一个问题,眼里的疑惑就多几分。
他凑的越来越近,不带温度的鼻息落在巫郁年温热的颈间,宛如一头狼叼着猎物咽喉处的皮肉,用冰凉的利齿反复辗磨。
巫郁年悄然攥紧了盒子里的颈锁,掌心已经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声音柔和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只能庆幸寂殒现在知道的不多,像一张待人涂抹的纯粹黑纸。
“爱当然不止是痛。”
或许是天生灵物的天性所致,纵然是个坏种,但寂殒求知的时候,也格外好说话,甚至看起来很乖。
巫郁年稍挣了一下,他就松开了。
他在等着巫郁年接着往下讲。
但只是看着乖,两人之间一点距离都没有,黑雾缠绕在巫郁年的小腹,怕是等他回答完,这黑雾就会将他拦腰扯断。这不是对主人的态度。
巫郁年后腰被他死死抵在桌子上,疼的他脸色发白,他无神的右眼处悄然浮起一抹微弱的光,被低垂的眼帘挡的严实,右手拿着的颈锁,里面融着的血珀轻微一闪。
巫郁年伸出苍白的手指,摸上寂殒的脸,情人般呢喃着,指尖细细勾勒他的五官,“爱,还包括,亲吻,心动,甚至……”他声音轻极了,上挑的眼尾此时勾出致命的蛊惑,“更亲密的事情……”
两人鼻尖轻碰,巫郁年气息灼烫,唇缝藏着酒香,他声音微哑,若有似无,“乖狗,主人教给你好不好……”
寂殒眼瞳纯粹,冰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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