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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森还记得,小时候回老家祭祖,爷爷也会把吃过的橘子皮丢到炉火边上,屋里就会有好闻的橘子味儿。
折腾了一整天,又是骑马到牧区,又是玩游戏,又经历了一场牧区的大暴雨,大人们是都累得不行了。
楚森把长长的大通铺分成三个区域,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五个哥哥睡。
中间的位置,让几个小男孩睡。
在小男孩和小女孩之间,放一个小炕桌,分割开来。
之后,楚森又和几个哥哥一起,在小炕桌上面拉了一条线绳,挂了一块布上去。
等于给四个小姑娘制作出一个简易的“小隔间”出来。
简单洗漱一下,哥哥们把崽崽们都赶上床,准备熄灯睡觉。
五个哥哥们,几乎是头粘到枕头上,眼皮就开始沉下来。
然而,大人们的体力,终归是比不过“充电”五分钟,“续航”俩小时都不带累的崽崽们。
大通铺中间和“小隔间”的区域,熄灯半小时了,还在发出“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不能怪宝贝们睡不着,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第一次和好朋友睡在一起,那兴奋劲儿是成年人无法想象的。
楚森睡的位置,紧紧挨着几个小男孩。
他强忍着困意支撑起身子,“警告”几个还在叽叽喳喳毫无睡意的人类幼崽:“嘘,安静,睡觉了”
这中“警告”,一晚上已经已经不知道发出过多少次了。
一开始还能管用两分钟,后来,也就能起到五秒钟的震慑力。
恋恋的声音,软乎乎地从帘子后面传出来:“哥哥,给我们唱个摇篮曲吧?”
“小森哥哥会唱歌吗?”德吉梅朵凑在恋恋耳边小声问。
“嗯,我哥哥唱歌超好听呢。”恋恋小声说,语气里控制不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哥哥唱歌不好听,他只会rap,听了更睡不着了,还是小森哥哥唱歌好听。”恬恬翻个身,小脑袋靠在恋恋肩膀上。
楚森毕竟不是艺人,脸皮薄,被这么多小朋友“拱”着唱歌,总归是不好意思。
睡在楚森身旁的秦川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快,小森,给他们唱一个,这帮小崽子真的吵死了。”
“快唱一个,要不我就爬起来唱rap了,给大家整嗨了可别怪我。”宋亚斯闭着眼睛,笑着说。
“咳咳”楚森没办法,只要清清嗓子:“那我,唱一个《摇篮曲》。”
这首歌,之前他哄恋恋睡觉的时候唱过。
也是一首,几乎刻印到楚森基因里的歌。
北方孩子,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家里老人哄睡觉,几乎都是唱着这首歌。
“唱之前,都闭上眼睛,不能再说话了,被子都盖好。”楚森坐起来,在黑暗中说道。
一听说有歌听,刚刚还叽叽喳喳兴奋地崽崽们,一个个都闭上眼睛,也不闹了,双手放在胸口,抓紧被子。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楚森声音很轻,哼唱着这首古老的《摇篮曲》。
少年的声音干净,唱腔没有任何技巧,音准却很准。
藏族“结对子”的小朋友们,虽然没听过这首汉族民歌,可也被温柔的歌词和轻柔的歌声吸引。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闭着眼睛的小朋友,在楚森的歌声中,脑海里浮现出的身影都是许久未见的爸爸妈妈。
楚森一首摇篮曲还没唱完,就听到细小微弱的啜泣声。
这些“留守”在藏区的小朋友们,眼睛紧紧闭着,就算有泪水忍不住顺着眼尾流到耳边,也只敢用手背小幅度地擦一下,吸吸鼻子,一点额外的动静不再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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