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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音正惶恐于自己听到的宫内秘辛之可怖,乍然被玉浅肆唤起,有一刻的怔忪。
回过神来,看她正笑望着自己,连忙从怀中拿出了那根肩头和图纸,指了指方位,将昨夜的遭遇细细说明。
玉浅肆踱到雅音所言的位置,地上的确还留有可与箭头对应的孔洞。孔洞左侧土裂高于右侧,自然是斜插入其中的。
她抬眼看了一眼伯懿,伯懿立刻了悟,攀上了右侧的院墙,果有痕迹。
“墙上还有半枚脚印,”伯懿拿手比了比:“这宽度,应当是男子,但脚印痕迹没什么特别。”
林深也站在玉浅肆身旁,朝着伯懿所在的位置探了探脑袋。
“我已经彻底糊涂了,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啊?”
伯懿一甩袍角从墙头跃下:“我猜,是为了警示我们。”
伯懿望进玉浅肆淡然的浅眸里,果然,这便是幕后之人的第三重用意。
冲着先后案而来,警示他们莫要继续追查。
伯懿看着自己在土泥灰石里打了一天滚的袖角又添了几分脏乱,眼角抽了抽,却还是没有抽回玉浅肆手中自己的袖角。
“所以,雅音姑娘,当初凌云阁一事,是谁指点你那么做的?”
“只是.我不相信,这个心思缜密,算尽了一切的幕后之人,会如此大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让我追查。”
林深掌心朝上,指了指他们二人:“警示你和玉大人?你们到底——”
伯懿从玉浅肆手中接过图纸和箭头,细查了一番,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雅音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扶起了雅音,自如地扯过伯懿的袖角替她擦着掌心的泥污。
玉浅肆曼声回答,眉眼之中的恬然,与一闪而逝的一缕棋逢对手的兴奋,渐渐抚平了他心头的无措。
从伯懿手中抽回那张纸,玉浅肆冷声道:“这纸虽是簇新的普通书信纸,但折痕也好,墨迹也罢,都是新的。”
玉浅肆虽喜欢卖关子逗弄他,却从未对他说过这种话,此事定然是关系重大。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话,玉浅肆面上挂上了笑,不知怎得竟也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玉浅肆秀眉高耸,更添了几分无所适从的烦乱。
一旁的林深,靠着往日里听话本故事的活络脑袋,立刻明白了来龙去脉。
一码归一码。
他定然是了解自己的性格,就算知道这是陷阱,也不会甘心彻底丢下不查,继而便可利用这些提前埋好的线索,诱自己再次步入下一个精巧布的局。
雅音连忙摇头:“怎么会?我自己决定要去寻仇的,同旁人有什么干系?”
这个人究竟是谁!知晓自己调查先后之案便暗中阻拦,却不下杀手,还抹干净所有的一切,只留下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
方才那种彻骨的寒意又漫上了肩头,钻进了后脖颈内,让他没来由打了个寒战。
他摇了摇头,天下若能人人皆如此,何来的无尽凡尘俗忧事啊。
“莫要再问,”玉浅肆淡然开口:“广直,知道太多你对没好处。”
“玉大人,雅音不敢欺瞒于您,当初的确是有人指点,我才会想到利用凌云阁的特殊环境设下那一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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