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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五分钟,林槐余光突然扫到了一抹昏黄的灯光。她内心一喜,转过头就要朝那边走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更加难看,因为那个房子,正是她之前在河对岸看到的,奶奶讲给她的故事突然萦绕在心间。
这时房子里突然传出了剁肉声,一声一声的,菜刀和案板的碰触、肉的血气味、人影在玻璃上的晃动无一不牵动着林槐的心脏,她苍白着脸,直面鬼影,然后朝着与房子相反的方向慢慢挪动。
手心的血还在流,林槐便揪了些稍微柔软的野草在睡衣上擦干净后绑在伤口上,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脱下衣服她肯定会被冻死,而是她现在没有力气,也无法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只能先这样了。
好冷啊,林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路还是那么长,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她勉强地向前面的树走了过去,然后慢慢靠着坐下,本想着就休息一会儿,结果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
好渴,好难受,浑身都很疼,但不是那么冷了,听说人体在缺温时,反而会感觉到很热,难到自己快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人在意。但是爷爷,自己死后爷爷会自责的……
林槐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感觉有什么在看着自己,难道又是刚才的黑影!
怎么办?林槐不敢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刚才的勇气已经用光了。
“醒了吗?”
一道清澈又平和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
有人在说话?是人?!林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只白色的大鸟正看着自己,她将视线又往后扫去,只见火堆旁坐着一个男生,他正拨弄着树枝。
“醒了啊。”他笑着看向林槐。
林槐慢慢坐了起来,她身上盖着一件银色的运动服,应该是这个男生的,旁边的大白鸟见林槐起身后,又飞回到男生的肩上。
“你……你是人吗?”林槐问得有些艰难,因为恐怖,愤怒、迷茫、凌乱……交织在她心间。
“……是人”男生可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回答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人!林槐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火堆开始梳理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事,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很魔幻,也很急促,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你要喝些水吗?”男生一边问到,一边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然后递给林槐。
林槐点了点头,将水接了过来,等等,手上的绷带……林槐看向男生。
“你手上的伤口有些深,所以我帮你简单包扎了下,腿上胳膊上的伤都是划伤,不是很深,不过等出去后你还得去医院做处理。”男生注意到林槐的目光,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没事儿,别担心,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
“谢谢。”林槐低声答谢,然后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她的嘴里很疼,应该是之前太害怕了不小心咬破的,眼睛也有些胀疼。
“我叫常安,你呢?”见林槐喝完水又沉默下来,常安有点儿疑惑,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是哇哇乱叫开始问问题吗?或者是害怕到哭?现在这样?难不成是被吓傻了?还是说还没反应?
“林槐,我叫林槐。”林槐抬起头对常安很勉强地笑了笑,只见常安肩膀上的大白鸟突然飞了出去,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林槐也向外看去,“没事。”常安似乎察觉到林槐的不安,“它出去接我哥哥了。”
“哥哥?”林槐看向常安。
“嗯,我哥他出去找东西,放心,天亮我们就能出去。”常安解释道。
“谢谢,真的很谢谢。”林槐想要站起来,她现在脑子很乱,害怕,惊恐与喜悦交织在一起,但最后还是糅合成“谢谢”两个字,她很怕,很怕自己的追问会让眼前的人感到麻烦,虽然看起来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没关系。”常安有些惊讶,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扭过头看向渡鸦飞走的方向,“你腿上的伤虽然浅,但很多,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腿上的伤,林槐低头看去,只见腿上,胳膊上甚至脸上都有着绑带和创可贴,看来自己伤得不轻,等会儿回去要怎么跟爷爷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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