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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可那种清灵的眸光缺乏情绪,无由来的远,陈净野折下颈,吻着她脖颈,有点生气地问她:“不认我?祁嘉穗?你在想什么?”
腰都被他掐酸了,嘉穗只能由着不属于自己的掌温探进裙子里,直到被人推进柔软床铺里,一股清冽的冷松木香猛震开来。
陈净野仰着头,喉结轻滚,扯那条黑色领带。
她慌得想直起身:“这是哪里啊?你不能乱来!”
陈净野手掌按她肩,将她推下去,俯身,捏她下颌,重重吻她一记,唇瓣若即若离地贴在她唇上,啄着吮着间,我的床,没乱来。”
俊眉朗骨缠夜色,昏旖里,他好看得叫人心惊。
祁嘉拿最后一丝理智偏过头,看半透窗帘外的后院光亮,宴会刚到尾声,还有不休的笑闹声顿顿传来。
陈净野拇指一用力,把她脑袋按正,要亲不亲地在她上方说:“看着我,也只想着我。”
嘉穗尾椎骨被手掌按着,指尖在他肩臂上掐出快要见血的指痕。
目光在暝朦光线里,颠动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忽生一种,哦,原来就是这里。
早几年前,她曾在对面陈舒月的房间里,看着这扇门做梦发呆,想着陈净野在睡觉,甚至幻想自己如果进去了,会发生怎样玛丽苏的情节。
而如今,猝不及防被推进了自己曾假象的肥皂泡里,本该是她的美梦,场景却如此天差地别,热切地亲吻,用力地相拥。
那些肥皂泡,仿佛就在水渍声里,啪啪碎得一干二净。
这美梦真糟。
她忽然陷入迷雾,不知道这几年她到底喜欢陈净野什么,他有什么是值得自己这样执迷不悟的呢?那个夏日浓荫里蓦然回首的陈净野,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
早就面目全非了。
眼泪就这么怔怔滑落。
眼下忽然一热,陈净野用手指给她抹着泪,捧她的脸,鼻尖抵她的鼻尖:“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
她眼里淌着泪,身体上的不适其实很小,只是一种忽然的伤怀无限放大,她微哽着问他,声音很轻。
“陈净野,你爱不爱我啊?”
……
事后,祁嘉穗在陈净野房间里换了他的睡衣,陈净野把她那条沾了脏的蓝裙子递出去,叫一个佣人尽快洗了弄干送来。
祁嘉穗就急了:“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今晚全场就她一个穿了蓝裙子,哪有好好参加一个订婚趴,还把裙子脱了的,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不会,你本来不就是要去洗的么。”陈净野这么说,从门边朝回走,压在床边又拾起旧问题问她,“你那么怕被人知道干什么?我就那么见不得光?”
祁嘉穗没答,反问道:“你想见光么?”
陈净野捞来桌上烟盒,折回床头翻出个打火机。
房间没开灯,全靠那一面落地窗外的灯辉映着,似蒙一层灰蓝滤镜,他点烟那瞬,就在嘉穗身边,嘉穗看着他白皙的面庞,短暂地在火光里亮了下,唇角翘出无关痛痒的讥讽弧度:“刚认识的时候怎么不说?”
“不敢。”
陈净野瞧着她,有烟雾散开。
祁嘉穗在他视线里,神色平静坦荡,是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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