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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有旧怨,在王家尚未垮台时就有过矛盾。
但那时郑氏并不及王家,王姨娘从未将郑遥知放在心上,哪成想一夕之间就颠倒过来。
郑遥知的声音尖锐,虽然压得很低,却还是略显刺耳。
陆卿婵轻声应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以后她没再多言,轻轻揉了揉额侧的穴位。
好像是快要风寒了,连吐息都是热的,手脚无力,直想要阖上眼睡下。
可能是真与郑遥知不对付,陆卿婵每回来宋国公府都觉得身子不爽利,但眼下又不好走开,便只能硬撑着。
她生得白皙,脸颊上泛起绯色时很是好看。
陆卿婵习惯带病做事,任谁也没看出她面上的不是胭脂,而是因病泛起的潮红。
逛了半晌,是时候留给两个孩子些独处的时间。
宋国公夫人便带着郑遥知和陆卿婵先去暖阁里小歇,东阁的莲花开得正好,花池里真如那匠人说的一样,养了许多游鱼。
饶是陆卿婵不喜莲花,也被这景致惊到。
三人正说着闲话,忽然有女使走近,向宋国公夫人说了些什么。
宋国公夫人脸色大变,歉然地向陆卿婵说道:“府里出了些急事,我先失陪片刻。”
似是与世子有关的事,郑遥知也一并跟去了。
两人快步离开后,暖阁里寂静起来,陆卿婵百无聊赖地喂鱼,鱼食刚一落进花池里,便有一尾尾生得肥美的游鱼跃出。
得亏这府里没有太小的孩子,不然铁定要将这鱼捉去烤掉。
陆卿婵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有陌生的脚步声传来。
她回过头才发现是个十六七的侍女,生得很灵秀漂亮。
陆卿婵刚一偏头,她便蹲下身子,掩住面容呜呜地哭着,像是受了欺负,哭得隐忍又委屈。
“怎么哭了?”陆卿婵柔声问道。
这小侍女跑得匆忙,没有留意到栏边的她,大抵还以为暖阁里无人。
陆卿婵将帕子递给她,小姑娘哭得厉害,接过帕子后,隐忍的哭声变本加厉,发作成了嚎啕大哭。
“别哭了,再哭该头痛了。”陆卿婵将她扶起,声音轻柔,“是叫嬷嬷欺负了吗?还是同姐妹闹了不愉快?”
小侍女不住地掉着泪珠,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陆卿婵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别怕,我只是来做客的,待会儿就要离开,下回再来不知猴年马月呢。”
她又闷声哭了许久,忽然说道:“郎君……郎君不要我了!”
原是为情所困。
“无妨的,一个男人而已。”陆卿婵慢声说道,“这世间好郎君多了去了。”
那小姑娘却摇了摇头,哭着说道:“他先前还说心里只有我,要等我生完孩子后才娶妻,现今就要相看别的姑娘了。”
她的言辞含糊,陆卿婵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宋国公府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但这两代的男子要么业已成亲,要么就是还尚为小儿,适婚的青年反倒不多。
陆卿婵正欲开口多问,那小姑娘便伸手按住了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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