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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大半天,嗯到最后,谢曲发现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便垂头丧气地再看向范昱,对范昱道:“小昱儿,你给他仔细说说咱是干啥的。”
“好说。”
得了吩咐的范昱点点头,转身对华绍之阴森一笑,眯眸略略扫过华绍之十分瘦弱的小身板,尤其在腰间过停住片刻,开口意简言赅,“我们从不杀人,我们只抓鬼。”
“黑白无常听过吗?”范昱温温和和但绝不委婉地对华绍之道:“现在你自己一个人就见全了,排面这么大,开心吗?”
华绍之:“……”
华绍之当场就眼白一翻,厥过去了,连顶在他背心那根削尖了的竹子都没用。
而原本就是因为自己不大会委婉,才想让范昱先给华绍之简单解释一下的谢曲,默默捂上了脸。
说真的,范昱最近好像越来越活泼,越来越像个人了,和以前那种常年笑不达眼底,永远都在下意识模仿别人情绪外露的感觉,实在很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情况不同了,如果搁在以前,他看见范昱身上有这种变化,心里一定很高兴,可如今他已经亲眼见着了那个古战场,也见着了当年还在做人时的第一殿和第五殿,他心里难免就有点打鼓。
因为如果他看到的那些全都是真的,他先前就不止和范昱有渊源,和第一殿第五殿,同样也有点渊源。
渊源多了便生因果,因果一旦多了,对他来说总归不大好。
但以上这些都可以等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赶快从这个破地方走出去。
思及此,谢曲默默将架着华绍之的五根竹子拆了,把人扶去地上躺着,为防万一,还给华绍之落了个能暂时护他周全的光罩。
等把一切都安顿好了,谢曲顺着夜风里那点血腥味,一路寻到林子入口,终于如愿见着了自己今晚最想见的——一只白猫。
但出乎谢曲意料的是,这猫儿的本体却既不漂亮,也不可爱,一张脸早就瘦脱了相,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像是刚在泥坑里打过滚,如果不是早知道有小芽养着它,恐怕来个人都要将它当成流浪小猫了。
而且,这猫儿的胡须上还沾着点血珠,看起来受伤很重,眼见谢曲和范昱顺着血腥味寻来了,两只前爪一瞬炸开,冲谢范二人露出自己尖尖的爪钩,但却没能站得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小白猫卯足了劲想跑,结果却都因为体力不支,歪着脑袋倒下了。努力到最后,小白猫似乎也明白了自己今晚逃脱无望,干脆就懒恹恹的就地一趴,收了爪钩,再咪呜着把俩爪一揣,破罐子破摔放弃挣扎,眼皮一翻,安安心心做一条咸鱼。
谢曲:“……”
范昱:“……”
这……
这和想象中会碰到的宁死不从……啊呸,不是宁死不从,是负隅顽抗。这和想象中会碰到的负隅顽抗,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大战呢?反转呢?本该听到的那一大堆无能狂怒逼逼叨叨呢?咋啥也没有?
不反抗就罢了,态度还这么友好……
甚至都友好到了一种,让谢曲错觉自己正在欺负小动物的地步。
……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战术吗?
正当谢曲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时,就听身旁范昱低声喃喃道:“……喂,你看,它那爪垫居然还是淡粉色的唉,好可爱。”
谢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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