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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远不信:“你从哪里下来的定论?”
蒋铭辉没回应。
事情发生的始末,都有迹可循,他在周国昌的收官展上便看见过梁舒,那时候他们隔着人群,席纪南向来无情的眼,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带着三分的温度,是不是情谊不知道,但是沾染上了世俗,这便会有故事。
蒋铭辉是一个记性极好的人,周俪在港的那套老宅遇上的第二次,他便能猜得出一个大概。
“要不然我们赌一赌吧?看看席三哥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
蒋铭辉往嘴里扔了一个蜜饯儿,摇头:“赌不了,三哥这种性子适合温水煮的青蛙,讲究火候,前提得是没有外界的干扰。”
如果一旦出现了干扰和危机,速度就会赶上火箭直升机,缺了氛围,破坏美感,不好。
宋修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有点满怨。
“破坏人家姻缘不好。”沈宴礼在旁边点他,“何况是你席三哥。”
姻缘这条路他们纵情久了的,一眼看破,不觉得有意思,如是新手坠落爱河,生涩的胆怯,他们乐的在中指点,成功更是颇有成就感。
他们的声音不大,梁舒脑袋里面想着事情,没什么灵感,以至于听见宋修远提起席纪南画板上的小黄鸭时,特意去瞟了眼。
还真有,不过被他压在手底,错开的位置能看的出有些年头,是掉了色的斑驳,画工稀疏一般,跟画板相比,上不来台面。
是席纪南小时候来兴县养病时,她逗他玩随手画在上面的。
心高气傲的年纪,哪里知道他那画板的价格几何。
当时梁舒掐着腰,言语间充满了占有,过分的幼稚,“你以后画画只准用这个画板,不然你就该忘了我。”
“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们之间的交集哪有那么深,不过是相处过的几个月,梁舒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宠着她的小哥哥,可是富贵迷人眼,又怕他忘了她,故意佯装着凶狠。
席纪南那时候好脾气,任由着她撒泼打诨,实际上梁舒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呦,纪南哥,你这画的美女怎么没个正脸啊?”蒋铭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后。
偌大的荷花莲叶池子中只见的到身影,见不到正脸,这事儿稀奇。
席家祖上是书香门第,典型的中式家族,席纪南在绘画方面的造诣传承了老爷子跟他母亲,如果不是经商,他在绘画界应该也是同等有面儿。
这些细枝末节席茜曾跟她讲过,他们还在玩泥巴的年纪,大院南面池塘里面的水已经下去了一半。
细去打听打听,听说是三哥哥跟老师学画的时候用下去的。
不过席宏章不喜欢徐静初,连带着对席纪南也不爱。
他爱财爱权爱面子,爱外面的野花,爱外面的女人。
比起子承父业,他更希望席纪南成为权贵那套,说出去有面儿。
席纪南在绘画方面的造诣看的他心烦,某个下午,在同徐静初大吵一架之后,寻了个由头,闹到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也要断了席纪南的画画之路。
蒋铭辉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当年在港的时候,席纪南那套白加道公馆里面便挂着一幅画,工笔细描出的山水间隐约有一位白衣美人,缭绕的晨雾里,霎时间又消失不见。
用立轴装裱起来,挂在书房里,名下没落款,没提字,真假不知,价值程度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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