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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绿萼抿唇。
奚浮玉眸底的红色并未消退,甚至愈演愈烈,面色却含着笑,倒真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大坏蛋模样。
他站起身走到花绿萼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座位上,微微俯身,“至于小殿下所说的种种,不过是无聊之中的消遣罢了。”
花绿萼耳边凉的发颤,好似一团万年寒冰凑了过来,包裹着她,冻的小妖怪思绪都僵硬了。
她干巴巴道,“一定要这种消遣吗?”
奚浮玉:“有趣啊。”
他贴在她耳边轻笑了声,“小殿下这样像极了我曾经在玄镜洞见过的一只狐狸。”
“被猎人逼到绝境,明明又恼又怒,被吓到瑟瑟发抖,却还强装淡定,张牙舞爪要挠猎人,你说好不好笑?”
像是为了更好论证自己的观点,花绿萼眼前浮现出一面镜子,完完美美的照出她的神色。
奚浮玉站在她身后,手臂穿过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与他说的一样。
是强装淡定,仔细瞧瞧,那双眼睛藏着的紧张与无措都快溢出来了。
“就是这种眼神。”
“这种恼怒,但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在下很喜欢。”
花绿萼气的胸腔起伏,咬了咬舌尖,反唇相讥,“你是恼羞成怒了吗,被我戳破心事,被我羞辱之后,恼羞成怒了。”
奚浮玉:“恼羞成怒这会儿就喂小殿下吃丹药了,或者将小殿下扔进铜炉里?”
他还很体贴的问花绿萼喜欢哪个方式。
花绿萼哪个都不喜欢。
她舌尖都咬出了血腥味,转移话题道,“那只狐狸呢?”
奚浮玉:“什么?”
花绿萼:“你见过的那只狐狸。”
奚浮玉恍然哦了声,“丢进铜炉,死了。”
花绿萼猛地抬头,“你就看着他死吗?”
奚浮玉:“在下又能做什么?”
他语气相当平淡,仿佛死一只狐狸根本不值一提。
花绿萼恼怒更甚,这句话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概是隐约认为奚浮玉没坏到彻底——
相处之时基本都是口头威胁,从未落到实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越发放肆。
还有玄镜洞外立的密密麻麻的无名墓碑。
所有的墓碑都很新,也就是刚立几个月左右,只可能是奚浮玉所为。
但这会儿奚浮玉轻描淡写透出一种对生命的藐视与麻木。
就觉得,他彻底坏了。
完全没救的样子。
“我要走了。”
花绿萼冷静说。
奚浮玉眼睛已经完全异化,乌黑发丝寸寸雪白,宛若鬼魅,“小殿下似乎对我很失望。”
花绿萼:“谈不上失望。”
奚浮玉微微蹙眉,没有再看镜中的她,凑近她脸颊,红色眼球仔细观察这她的神色,像是要透过皮肤血肉看清她脑中所想。
他身上的冷香仿佛要渗透到她肌肤。
花绿萼实在受不了这氛围,尤其是眼前还有一面镜子,好似被迫观看她与奚浮玉卿卿我我的荒唐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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