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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抬了眼皮子看了眼沈留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转身走到了屏风外头。
沈留祯跟在她的身后,又说:“而且,看在咱们从小的情谊上,我不会害你,你也不能害我呀。”
此时他们一前一后的正好走到了屏风的旁边,沈留祯眼睛往旁边一瞄,突兀地说:
“你这个屏风布料太薄了,能看见人的影子,影子能暴露你的身份,你记得换一个厚的。”
谢元脚步顿时顿住了,她猛地转身看向了那个屏风,表情中露出了些后怕的神色,她稳住了心神,再看向沈留祯时,就转过了身,双手叉腰审视着他,丹凤眼微微眯起:
“你刚刚说这句话的时机是故意的吧?……威胁我?”
沈留祯只管微笑,一双眼睛盈盈闪着亮光,两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来,不承认也不否认,似乎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谢元浓密的眉毛挑了一下,表情有些冷厉,生硬地说:“你若是个别人,此时已经没了命了,哪来的机会让你威胁我?””
沈留祯根本就没有怕的,厚颜无耻的笑着说:
“我知道你不会舍得杀我的。当然,我也不舍得害你。咱们两个就坦诚一些,互惠互利不好吗?”
谢元又转过了身,直接走到了屏风前头的案几旁,她一只手捂着伤口,慢慢地坐了下来,沈留祯也跟了过去,一撩前摆,坐到了她的面前。
谢元抬手将桌上的茶壶拎了起来,倒了一碗茶水,推到了沈留祯的眼前,说道:
“你先将你的计划说来我听听,等我听过之后,再做决定。当然,我还要去找我师父——你爹商量,你可想清楚了。”
沈留祯果然谨慎了许多,他垂着眼睛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心知这不单单是他和谢元两个人的事情,还关乎两国的大军和国运,若是不能有足够的利益和理由,是不可能成行的。
营帐外头起了风,帐子的帘子被风鼓动,呼啦啦地响。
风中带着秋季的肃杀和冷意,吹了进来,吹得他的衣袖簌簌抖动,冷意直钻沈留祯的脖子。
可是他一心在思索说辞和利弊,好似毫无知觉一般。
谢元看了一眼翻动的帘子,对着外头高声喊道:“孙田,将帘子给我定死了,定好之后离远一点儿!”
“是!”很快,外头就响起了捶子砸地钉的声音,门帘子绷紧了,严丝合缝叠合在了一处。
霎时间风小了,营帐中也安静了许多。
沈留祯和谢元对视,声音很轻,但是却很郑重,说:
“此次宋军攻魏,是为了试探虚实,看看魏国朝堂经过了如此动荡之后,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掉了牙的老虎。
试探过后,如今面上却打成了平局。根据两国多年交战的结果,尤其是四年前的那一场惨败,恐怕宋军朝堂中早已有人一片欢欣鼓舞,认为魏军大势已去。”
谢元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翻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上,此时丹凤眼抬了一下,轻笑道:
“怎么?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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