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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我吗……”
生长在种花家,他们这一代自出生就没有受过饥饿的苦。可是现在,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挨饿是什么样子,饿死人又是什么样子。
心中的最后一抹希望在日头照耀下沉寂,叶白柚有些颓然。
没得选,他坐下来靠在老爷子靠过的地方,身体已经是动弹不得。
泥鳅……
泥鳅。
手软趴趴的,手心是被木棍磨出来的泡。已经破皮了,抓着泥鳅有些疼。
叶白柚将衣服摊开。里边是一条比一条肥硕的棕黄色大泥鳅。顺着衣服往腿上滑下。
泥鳅已经死了,拧在手上也不会动弹。
叶白柚双眼无神,疲劳后只想睡一觉。但肚子不饱,他担心自己明天早上又是凌晨的时候被饿醒。
鼻尖对着大泥鳅的尾巴嗅了嗅,一股子泥腥味。
他试探着凑近唇边咬了一口。
“嘎吱……”
“呸呸呸!”
生的,腥味儿更重。
没有火,也没有那个力气钻木取火。本来带回去的,现在是走都走不动了。
他心一狠,捏着鼻子直接用牙咬。
生撕——
内脏扔了,然后直接放进嘴里。手紧紧捏着鼻子,拧紧了眉头咀嚼。
咯吱咯吱……
别说,不考虑味道还是挺有嚼劲的。
可能某种程度上就跟吃活章鱼跟生鱼片有异曲同工之处。
担心拉肚子,叶白柚只吃了两条。接着一只手捏着鼻子,模样怪异地四处观察。
这个地方是山的外围,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草地树木都是被薅秃了的,加上温度过高,蛇虫鼠蚁几乎看不见。
很安全。
就这样呆坐着,后脑勺抵着树干思考后面的人生。渐渐的,也就睡了过去。
*
南山县,山脚下的官道上,一行带刀的解差押送着要往南边蛮荒之地流放的犯人歇着脚。
“沈无璟,吃饭了!”
一个巴掌大的干饼子被扔进中间的穿着囚服的男人身上。
男人背脊挺直,但头微垂着看不清神色。曲着的腿很长,看着身量不低。
“我们走了得有一半的路了吧。”官差围坐,吃的东西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是手中多了一壶水罢了。
“他奶奶的,谁他妈这时候送犯人过去!到处都是灾害,要不是咱们人多,你信不信也会被这些个流民给抢了。”
“朝廷不是拨了赈灾银的吗?”说话的是个今年才进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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