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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第1页）

宇智波斑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他为了这个计划豁出去的太多，也坚持的太久，从决裂到为了获取轮回眼付出的时间精力让无限月读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他谨慎警惕，也很会思考，见过太多世间的黑暗面，经历过各种风风雨雨，这一切积累起来让他对现实的看法越发悲观，选择无限月读何尝不是他内心世界的体现，正因为对现实已经彻底失望，认为无可救药，才会把目光转向虚幻的世界。

或许这里面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成分也说不定，无数的因果缠绕到一起，数不清的悲剧交织，让他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解开的方法，想的越多便越是不得解脱，干脆一刀切，让世间所有的纷扰都在美好的梦境中化为虚无。

实际上这种现象在诸如哲学家思想家乃至艺术家中屡见不鲜，想的太多，看得太清楚，最后自杀的不在少数，旁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想不开自杀，其中的痛苦纠结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慧极必伤是有道理的。宇智波斑不是会自杀的人，但这种现实他也不想接受。

云静静举得例子并不能治愈他的内心，现实在他心中依旧是那么无可救药，若非彻底失望，又怎么会把梦境世界当做一切的救赎。都是送往梦中世界，让大家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跟送往模拟人生之我的世界，在他看来没有太大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在折腾人方面出类拔萃，效果魔鬼。作为幻术专家，幻术对人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他是非常了解的，即便不曾思考过这个可能性，沿着思路研究下去，凭借他的专业技术多少能得出一些结论。

宇智波斑的心中毫无波澜，云静静这些话并非毫无效果，但随便改变计划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实现无限月读之后，或许看着所有人都被送入梦中世界之后的苍凉荒芜景象，会生出试一试模拟人生之我的世界，可现在他显然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还敏锐发觉到一个信息。

“你知道无限月读？”宇智波斑眼睛看着云静静，声音低沉，目光缓缓移到柱间身上，在他心虚撇开视线的脸上驻留了一下，视线一一掠过其他人，最后返回云静静身上，他微微眯眼，显出几分压迫力，以肯定的口吻沉声道：“在我说出无限月读之前，你们就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了。”

他可以确定至少有两个知道无限月读的计划，柱间的样子太明显了，几乎就写在脸上，小姑娘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信息。

“为何会知道？这是记录在宇智波石碑上的东西，只有写轮眼才能看到，而且普通的写轮眼不行。”宇智波斑的眼神移动，落到斑的眼睛上，探究的神色毫无遮拦，“你的眼睛，开到什么程度了？”

“不用猜了，我、小静和柱间都知道无限月读，而且知道的比你更加多，有些东西没有写在宇智波的石碑上，但更加重要，篡改石碑的家伙故意混淆真相，隐瞒了重要的事情误导宇智波。柱间和小静为何不愿意马上告诉你的理由，我多少知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告诉你。”斑勾了勾唇角，视线掠过两个小伙伴，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轻轻一哼声，“我宇智波斑没有脆弱到无法接受真相，或许会让我很失落，毕竟是这么久以来的执念，不过小静不愿意说，我想应该还有别的缘由。就算无限月读是个陷阱，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或是为他人做嫁衣，但未尝没有将计就计的可能性，所以即使说了真相，可能也无法说服，不如先提供个别的思路。”

斑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云静静，“是那个时候吗？第四次忍者大战的斑？”

云静静轻轻叹息，神色无奈，“时机实在太晚，已经是箭在弓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不论说什么都无效，就算告诉他无限月读是陷阱，对方也不会信的，我与他之间只是我单方面认识他。刚才看到斑斑那副衰老的样子，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终于明白了。所以才更加明白，有些事情就算觉得不行，也只能让别人去试试，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被视作成功道路上的阻碍鼓足劲越过去。不过，大方向不改的情况下，内容却是可以填充的，变得更加丰富，也可以安排退路。从一听就感觉很扯淡的无限月读变化为更加合理的存在，忍术说到底只是忍术而已，本身并不具备意志，怎么使用因人而异，改良创新开发新用途都是正常的，没有固定规则说只能这样使用。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说明是自己的脑子被常识局限住，思想僵化。”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不论无限月读在我看来多么扯淡，毕竟是斑斑经过自己的思考后认为可行的方案，无形中泄露了他的内心世界。会将一切寄托于梦中世界，一定是对现实失望透顶了吧，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跟其他人站到一起否定斑斑，就算只是我单方面认识那个斑斑，也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否定与拒绝会把他推的更加远，沟通与交流才能触摸感知他的想法，才能把自己的思想传递过去。而且自己认为错误的事情，未必就一定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是通过自己的认知进行判断，而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限度的，或许我知道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别人知道的事情中或许正好有我不懂的，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谦虚的重要性，世界是很大的，存在着无数可能性，而沟通交流是去了解那些可能性的重要途径。在自己去试图说服别人的时候，说不定就被别人说服了呢。”

云静静的目光转到宇智波斑身上，“就当是做个测试，给彼此都有一个缓冲如何？就算不是陷阱，就算可以将计就计，撇开这些因素，无限月读的理论你掌握的再充分，没有经过实践就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先小规模的试一试，然后再扩大范围。”

虽然两人都没有具体说出无限月读有何不对，但意思非常明显，记在宇智波石碑上的信息有诈，宇智波斑不会轻易信人，但他也不会乐意看到自己被耍了。

“我若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你的意见，坚持自己的做法，你又能如何？”宇智波斑微微抬高下巴，唇角勾出刻薄的弧度，冷笑，“无论说的多么动听，都只是一面之词而已。是不是陷阱，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正如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条更加遥远的道路。人与人之间终究是无法坦诚相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与欲念，最终引发斗争，只要有胜者这个概念存在，就一定会有败者，一定会有人背负痛苦，最终引发新的连锁。现实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我用这双眼睛只看到人们在一遍又一遍重复走上错误的道路。”

柱间神情严肃，看着宇智波斑努力思考回忆，然后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斑斑的表情看起来好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相同的场景？”

斑翻白眼，“我也看过，后来被父亲制裁了。”

柱间恍然大悟，“对啊，就是那一次啊，这个抬高下巴的角度，这个刻薄傲慢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啊！不过这里没有宇智波族长在，小静该怎么办？”

泉奈想要说些什么，被斑按住了，示意他先等等。

“除了胜者和败者以外，还可以有双赢啊。”云静静一脸严肃，“现在情况跟第四次忍者大战不一样，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只好使出绝招了！”

“战斗吗？正合我意！”宇智波斑的表情嚣张猖狂，对即将到来的战斗蠢蠢欲动，就算可能被围殴，他也是不怕的。

“我就不信你胖成三百斤的胖子，肚子上都是赘肉，身材有现在三倍宽，下巴有三层肉，还能搞事！虽然这样会让斑斑毁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胖在你身，痛在我心啊斑斑！”云静静痛心疾首的说。

宇智波斑噎了一下，狞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会随你的意？”

“看到没，泉奈！弟弟的爱心餐你吃还是不吃？！”云静静不甘示弱的大声道。

突然被点名的泉奈眼巴巴的看着宇智波斑，云静静眼疾手快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自己做的小蛋糕，塞到泉奈手上，“去吧泉奈，就是你了！”

看到泉奈捧着小蛋糕看着自己，宇智波斑发现自己面临巨大的挑战，不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谁他都是不虚的，唯有这个少年版的弟弟，让他无法拒绝。只要仔细看就能感觉出来，这个泉奈与他的泉奈之间的差别，忍者出身的孩子居然有种被精心娇惯出来的味道，这不是战国时代宇智波该有的，也不曾在他的泉奈身上出现。所以很轻易就能判断出来，这个泉奈是在幸福的世界里长大的，所以就连眼神都要软很多，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斑哥，小蛋糕，很好吃哦！”泉奈小心翼翼的说。

看到泉奈露出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软乎乎的过分，宇智波斑脑子一热，条件反射拿起小蛋糕往嘴里塞，口腔尝到小蛋糕甜滋滋的味道，果然好吃，但是下一秒，他僵住了，云静静、柱间、斑以及扉间都看着他。

“来，好吃就多吃点，我这里还有！”云静静火上添油道。

宇智波斑的眼神顿时一沉，从牙缝里挤出道：“阴险的家伙！”

“说什么呢，这都是爱好吗，泉奈也是关心你啊，不然哪会这么配合。仔细想起来这个确实不好，太胖了对身体负担大。我其实很怀念斑斑小时候的样子，特别是换装的时候一脸不情不愿又顺从的样子，超级可爱！”云静静竖起大拇指，给予大写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