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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戴蓉进了包厢。
“路总。诶,小纶也来了。”
路温纶没作声,路萍推他,“叫阿姨。”
“阿姨好。”没什么感情的语调。
戴蓉在简觅夏旁边坐下,路萍便招呼服务生上热菜。
路萍专门找的川菜私厨,开在一个小院儿里,窗门外是夜色下的园景,服务生都画了淡妆,穿合称的长旗袍。
简觅夏和父母一起去过一些喜宴、聚会,进过高级酒店会场,但没见过这般格调。即使在电影里浮光掠影看过一些,但人到了这儿,才知道是这样的。
路萍和戴蓉聊了两句孩子,就开始说以前的事情。
简觅夏没听出什么来,只大概知道以前戴蓉开美容院的时候,路萍是戴蓉的客人,做脸的时候,女人就闲聊,久了,不能时候给别人听的心事都说给戴蓉听。路萍经常找戴蓉,还有别的朋友吃饭、唱歌,就是为了喝酒。
戴蓉问路萍还像原来那么喝么,路萍说不了,现在忙。
路萍以前常请这些朋友吃饭,虽然是心有苦闷,需要纾解,但去的地儿都很平常、老北京,这回确实是有些隆重。看来是想透过简觅夏读书这回事,补偿什么。
路温纶听得不舒服,说吃好了要走。路萍准他走,戴蓉提醒说外套没拿,路萍就说:“回去把这衣服放回柜子里,不许再穿了。”
路温纶这一路的愤怒都在此刻爆发了,猛踢椅子,吓得简觅夏不敢动弹。
“凭什么呀?我爸的衣服,我穿怎么了。哦人死了就不能穿了?”路温纶指了指桌子,“你要讨好什么人,要还人情债,我不管。反正你们路家欠着龙襄的,你别忘了。”
路温纶抄起外套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尴尬。
路萍喝了口茶,说:“孩子就这样……实在是……”
戴蓉立马表示理解,“没事,没事,我懂。”
路萍问:“晚上没事吧?咱们,要不喝两杯。”
戴蓉看了简觅夏一眼,犹豫两秒,说:“夏夏还得……”
路萍拍了下桌,“差点儿忘了,画画的事儿,我待会儿就跟小纶说,让他和夏夏一起,反正司机接送嘛,都方便的。”
“那真是麻烦了,我还说去画室看看什么的。“
“那不用啊,夏夏不是学了这么久了,都一样是吧。”
“央美的老师,毕竟还是……”
“那不存在的。”
简觅夏头先没明白,听了会儿觉出意味。路温纶上的画室不会差,但学费贵,戴蓉想先了解一下再说,路萍却要替她们把学费付了。
戴蓉叫了酒来,问简觅夏吃好没。
简觅夏愣愣地吃好了,戴蓉让她先回去写作业,拿起外套,给她穿上,顺势把一张信用卡塞衣兜里,悄声盯住她出去把单埋了。
简觅夏背起书包,说了再见。走出包厢,她听见路萍叹息说,在外边接到老师电话,回来问司机,说早就送他去了学校,看着他进校门的,故意迟到……
简觅夏走出胡同巷子,看见路温纶站在路边等的士。
“喂。”他先叫了她。
简觅夏走过去,“第一,我不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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