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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昨晚尽心尽力的服侍秋娘,那一夜缱绻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夜晚,但或许在秋娘心里,自己不过是她经历过的男人里最索然无味的那一个。
他僵硬、生涩、不懂情趣、更不知道如何索欢,最多只会在忍不住的时候压抑的叫两声,哪像凉春那样,天生媚骨,旖旎浓情。
回想刚才秋娘喊凉春的名字时,仿佛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些,是因为喜爱吗?
月冠仪心头搅动生疼,几乎窒息。
“那秋娘想怎么安置凉春?是做侧室还是”月冠仪单薄脆弱的脊背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仿佛被雪压弯了腰的翠竹,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秋姝之听出他话中的一丝醋味儿,放下手里的密函,支着头看向他:“月儿觉得呢?”
他觉得?
月冠仪痛苦的几乎直不起腰,心中的恶念狂呼海啸,猛火蹿上心头。
他恨不得将凉春那个贱人生生剥皮拆骨,折断手脚卖到勾栏,让他低贱入泥,永远不能在出现秋娘面前,勾引秋娘,抢走秋娘对他的疼爱,要他日日夜夜忍受折磨、永远痛苦。
“秋娘若是喜欢他,侍身觉得不如将他收为侧室。”
侧室两个字月冠仪几乎是耗尽了胸腔里所有的力气说出口的,他的内心在腐烂,嫉妒在蚕食,他嫉恨的快要疯了。
没有成亲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好秋娘的正夫,不嗔不妒,可真到了这一天,他突然发现以前的想的是如此荒谬,他才刚过门就已经连她后院的表哥和一个凉春都容不下。
狂乱的嫉妒将他的心扯烂、撕碎,占有欲在他的骨头缝里生根发芽,吸食着他的血液,尖锐的根茎浸泡在他的鲜血里,将他的心脏刺穿,在他撕裂成碎块的□□里肆意膨胀,阴暗的占有欲遮天蔽日,蚕食一切摇摆彷徨的理智。
他想要秋娘爱他。
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乍然而生。
从前的他只要秋娘可以给他施舍一点点的喜欢就欣喜若狂,哪怕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是像逗弄猫狗一般,只是像看一个宠物一样戏弄玩赏,他便恨不得跪在秋娘的脚下感恩戴德。
可如今的他却变了。
秋娘对他的温柔放大了他的贪欲。
贪婪扶摇直上,将他的早就隐藏在阴暗角落的十恶不赦的念头,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扭曲成灼烧的烈焰,燃血焚骨,昏聩的理智被炙热道极致的高温炼化成气
“你真是这样觉得的?”秋姝之挑起他的下巴。
月冠仪仰着头,凤目渐渐蓄起一片水光,指甲因为扭曲的蜷缩而迸出苍白的青色。
“我我”薄唇褪尽了血色,脆弱苍白如薄纸。
他浑身颤抖着,吞噬膨胀的贪婪占有欲和本能的想要讨好迎合秋娘的奴性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烈焰交织撕扯割裂他的神智,最终将他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怪物,只能靠秋娘的爱维持的怪物。
“秋娘——”他发出一声如幼兽悲鸣般的哀嚎。
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撕扯的煎熬,一把扑倒她的怀里,汲取着她身上如瘾一般的体香。
他紧紧的勒着她的腰,像不断挤压的藤蔓,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他们贴的越是紧,越是无法呼吸,他近乎窒息的心脏才能得到救赎般的喘息。
他不想、他不想、他不想、秋娘是他的妻主,他一个人的妻主,那些觊觎的人凭什么与他共享妻主的宠爱。
他的内心发疯似的尖叫。
但这些秋姝之都听不见,煎熬、折磨,沉沦、疯魔,都是他一个人的劫难。
秋姝之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给勒断了,他的手就像依附着大树的菟丝花,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我知道你不想。”秋姝之温柔的搂着他过于脆弱的肩膀,轻柔着他的发丝:“等局势稳定之后,我就把他送走。”
一瞬间,所有的山呼海啸都停止了。
月冠仪呆呆的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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