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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出来旅游一趟,三个人受伤回去,这算什么事儿?
见她玩起手机,李家莓面色不虞,“楸楸?我问你话呢。”
慕玉窠打字:你名字真好玩儿,吵架都吵不起来,像是在撒娇。
楸楸不想再点燃李家莓的怒火,不回她了,揿灭屏幕,放下手机。
“质量这么好,应该不是租的吧?”一旁,许桐跳出来做和事佬。
“那是买的?”李家莓追问,笑着说,“在哪儿买的?告诉我们呗,我也想买一件。”
楸楸依然不说话,她没想好怎么回答。
实际上,她不知道这套藏服在哪儿买的,她从裵文野那儿得知,山羊皮和小绵羊毛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是从牧民手里买的,裁缝师亦是专门请最好的,经过两个月的重工制作,才作出这么一件绚丽的藏服。
问了两次都没得到回答,李家莓被她拂了面子,怒气又蹿了几个高度,一拍桌子,粗着嗓子,“问你话呢,你哑巴啊?”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楸楸,心中妒火烧得极旺。
忽然间,静态的视野中,楸楸的背后降下来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手臂线条流畅,皮下青筋隐隐约约,宛若在伺机而动。
循着这条小臂的方向望去,李家莓的视线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一如昨天晚上,她们在拉萨街上碰头,周遭建筑基本都是混凝土白墙面,有整面的毛尖刺,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白墙面掉漆,显露红砖。
路灯亮着柔暖的光,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街上几乎没有人像他那样无所谓地靠着墙,默不作声的样子听她们交谈,好看的脸孔盖着大片阴影,帅的无以复加,全程没有透露出不耐,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旁边的女孩子。
直到楸楸与她们告别,他才活动下手臂,彷佛久等了,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她们都听到,这个男人在问楸楸,接下来想去哪里,楸楸说了一家网上很火的甜茶馆。她们昨天就去过。男人说好的,就去这里。
酸奶和炸酱面呈上来,短暂打断了气氛的僵持。
等服务员走开。
“在说什么这么激动?我可以加入吗?”他似笑非笑问。
楸楸扭头看他,忽然笑了,“这位李小姐看上了我身上这套衣服,想知道在哪里可以买。”
“噢,这样啊。”裵文野恍然,极轻地笑了一下,“李小姐问错人了,这套藏服,是我送她的,她怎会知道?”
不知为何,他这双眼,这个态度,看的李家莓心里犯怵,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然惊涛骇浪。
不过她仍然不服,“那她直接说不知道不就行了?拖拖拉拉的。”
“家莓……”一旁的宋化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
“倘若李小姐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啊。”裵文野打断他的话音,声音不咸不淡,“不过李小姐真的会买么?”
“我要是知道在哪里有得卖,我肯定买啊。”李家莓说。
“好说。”裵文野漾出点笑,平静道,“待会带你去好了。”
李家莓心中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后知后觉地从这简洁的一句话里,察觉出了什么叫作山雨欲来的平静,寒意从尾椎骨一点点爬上来。
不过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你真的带才是。”
楸楸看着她,心头叹口气。真的是犹如死了的啄木鸟,好硬的嘴。
一旁,慕玉窠左顾右眄,宛若看一场好戏,现在主角被架在上面,下不来台。
她凑近楸楸,悄声问:“这套藏服多少钱?”
楸楸哪儿知道,只好原封不动地问裵文野。
“不贵,布料裁缝杂七杂八凑在一起,也就万来块钱。”裵文野慢条斯理地卷起炸酱面,“快吃。”
也就万来块钱?楸楸不懂行情,在她看来一分钱一分货,确实如裵文野所说的,倘若是这样的重工制作,相对来说并不贵。
可她们在成都吃宵夜,在康定理塘芒康那几顿,甚至中午在加油站吃泡面,说好的AA制,李家莓都没出过一分钱。
所以李家莓真的会如她所说的,会出钱买这么一套在平时基本没法穿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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