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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接通,易华冷声丢过去一句:“我手里的项目被易林远抢走了,你那边呢?”
郎烈被警方盯得紧,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出于不想在合作者面前显出弱势的想法,他用力捏了下鼻梁,不答反问:“是凌芩?”
“应该是。”易华眸色沉冷地说。
她没想到凌芩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接近印飞羽的确是她设计的,当然不是为了惹怒凌芩,而是为了利用印飞羽。
易华知道印飞羽是这些年来,留在凌芩身边最久的一个,以她对人心的了解,即便感情淡了,印飞羽对凌芩来讲总归是不同的。
而她则可以利用这一点,先一点点制造时机接近,掌控住印飞羽的心,然后教他勾住凌芩,在凌芩的身边插下自己的棋子。
就像易韶说过的,易华在玩弄人心上尤为擅长,以前的成功经历,给她建立了极大的自信,自作聪明的人都有一个缺点,就是过于自负,且容易看低别人。
易华以为凌芩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谋定而后动,深思熟虑,不会轻易得罪人。
可她没想到,对方远比她以为的猖狂得多,有人敢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凌芩就敢直接把人的手打折,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只是露出一点苗头,凌芩的警告就那样果断利索地落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易华咬紧牙根,心中的畏惧和惊怒交杂累积,复杂难言。
易华尽力压下心中情绪,冷静地对郎烈说:“华赛最近也不好吧。”
郎烈刚才在转移话题挽回面子,易华心里清楚,却没兴趣配合对方。>>
郎烈眉间紧蹙,见瞒不过去,只得承认:“我被警方盯上了,准备先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实在没有起色。”郎烈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我准备放弃神州市场,回利国。”
这句话说的十分艰难,如果不是前景实在堪忧,傲慢如郎烈绝不会说出口。
易华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如果郎烈走了,她就少了一个最强劲可靠的合作者,同样的,在易氏的争斗中,她也少了一份筹码。
易华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冷笑刺道:“你以为回到利国就算结束了?诺曼成为了诺思家的掌权人,你猜他会不会因为你过去对凌家耍的手段,放过你?”
郎烈:“……”
郎烈不敢猜,如果凌芩和诺曼只是普通的前男女友关系,他当然不惧,在他们这类人眼中,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可凌芩就是利益本身,和诺曼有着长期而又牢固的合作关系。
这段时间警方紧迫的盯视,让郎烈心绪不稳,心中的恐慌又被易华的一句话放大,握着笔的手一甩,烦躁地扔到地上,骂了句脏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尽可能压下燥火,声音狠戾道:“我出事你也逃不了,与其说风凉话,不如讨论一下应对办法。”
“凌途是诺曼唯一的孩子。”听筒另一侧安静许久,清晰地传来几个字:“还有凌初,如果这姐弟两个没了,凌芩……”
郎烈闻言怔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耻辱:“你不知道,凌初她……”他仿佛羞于启齿,艰难地道:“一般人打不过她。”
易华没见识过凌初的真本领,不以为意,但还是出了个主意:“你也可以利用她在意的人,比如那个叫谢诩的景城大学学生,据我调查,他和凌初的关系十分密切。”
“我知道了。”郎烈眸沉如阴狱,说完后,结束通话。
他抽掉颈间的领带随手扔开,站起身,站在高楼顶层,透过玻璃窗向下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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