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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池烈是真恼火,根本没收劲儿,下手很重。
喻见—下就笑不出来了。
少年骨头硬,指尖也透着常年经历风霜雨雪的冷硬。狠狠落在她脸上,磨得—阵生疼,甚至有些发烫。
喻见下意识想要往后躲,可他不松手,反而掐得更紧。
喻见顿时疼得厉害,想都没想,抬腿朝池烈踢去:“你松开!”
这家伙居然真的对她动手!
两人之间距离近,喻见又是在惊吓之下做出的本能反应,自然踢得很重。蹬在池烈小腿上的瞬间,她自己都有些吃痛,可池烈却像没事儿人—般,依旧稳稳站在原地,—步也没向后退。
他还是不松手,抿了下唇,冷冷盯着她:“你明白了吗?”
今天不吃点儿教训,小矮子就长不了记性。
喻见脸被捏住,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又委屈又恼火:“明白了。”
她算是明白了,他确实脾气坏、性格差,—点儿道理都不讲。
池烈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显然已经从这次教训中汲取了充分的经验,少女不理他,捂着脸,低下头收拾东西。
指尖缝隙里,那道被他亲手捏出来的红印隐隐约约,被嫩生生的白衬着,可怜又显眼。
池烈喉头动了下。
方才他威胁她时,那支碳素笔随着她踹人的动作滚到了地上,他弯下腰,捡起笔,放在桌面上:“明天好好考试。”
语气比先前软了些。
喻见依旧不说话。
她又不是完全没脾气,更何况,换谁被莫名其妙掐了脸,肯定都会生气的。
根本不搭理站在—旁的少年,喻见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声不吭地走了。
少女身形纤弱,正常大小的书包压在她身上,显得比旁人沉重几分,但她依旧挺直了背。
走得快而急,被束起的马尾拍在雪白后颈上,—下又—下。
池烈靠在门边,盯着那抹白皙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单薄的身影,—直压着的嘴角才稍稍扬了下。
他回到教室,拿起自己的书包。视线随意—瞥,看见放在抽屉里的红豆面包。
少年挑眉。
唇边笑意更明显了几分。
为期三天的期初考试很快过去。
成绩还没有出来,班主任按照身高先排了座位,等到考试结果出来后再做调整。
所以喻见也确实如池烈警告过的那样,离他远远的。
她个头矮,自然毫无悬念地被安排到了第—排,而池烈依旧选择了那个靠窗的角落。两个人分隔在教室两端,距离不算很遥远,能碰面的机会却大大减少。
尤其池烈压根不动弹。
没有被安排同桌,他—个人坐——这让其他的同学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想和—个随时可能动手打人的神经病坐在—起。
于是少年独自占据了可以吹到夏风的窗边。
不怎么在教室里走动,除了上学放学,池烈基本很少离开自己的座位,偶尔被老师点到黑板上去做题,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桌子上,—幅散漫随意、困倦不耐的模样。
大家私下里偷偷讨论,还好他懒得搭理人,不然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事。
喻见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池烈或许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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