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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都没说完,钟慕期已答道:“不会。”
李轻婵想问的还没说出口,他未卜先知一般道:“什么都不会,他近两日不会出现,更不会说什么,等你爹应下我们婚事之后,你就知道了。”
见李轻婵满面疑惑,他低声道:“你还不放心表哥吗?”
李轻婵摆首,搂着他脖子重新趴回他肩上去了,靠了会儿,在他耳边小声问:“表哥,我身上有没有味道啊?”
“有。”
李轻婵眼睛一下子睁圆了,退开身子去看他,又捏着袖子闻了闻,被他按了回去,听他说了下句,“有表哥身上的味道。”
李轻婵脸唰得红了,挨着睡了一晚上,可不是会有彼此的味道吗……
他俩在车厢里亲昵地说着话,侍女们则是焦躁不安。
她们被平阳公主安排过来照顾李轻婵,现在好好的姑娘房中闯进了大男人,还待了整整一夜,她们没阻拦,也没法阻拦,没告诉李轻婵,更不知道该不该与平阳公主说。
不说对平阳公主来说是叛主,但是说了,在另一种程度上也是叛主,还会引得府中混乱。
几人为此烦闷不已。
一路顺畅地回了公主府,李轻婵已经没有丝毫发病时的憔悴无力了,让人去跟平阳公主说了一声,早膳也不用就跑去沐浴去了。
钟慕期也直接回去洗漱去了,只有挽月几个无事,被平阳公主喊去问话。
平阳公主昨日才知道钟慕期回来了,但没见着人,今日乍听人说他接了李轻婵回来,心里有点奇怪。
离家两个月,不先回来见母亲,反倒是跑去别人家接了个姑娘回来,虽说平阳公主本来就打算差人去接的,可钟慕期抢在她前面了,让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劲。
她本来想着侍女们知道的不多,没打算怎么问的,可才一开口,几个侍女脸上就冒了汗,让她起了疑。
平阳公主向来没什么耐心,发起火来又吓人,侍女们扑通几声跪了下来,把她弄得更疑惑了。
“怎么回事?好好说!”
她发了火,侍女们再也不敢隐藏,如实说了。
平阳公主听得一阵恍惚,“子晏他……大半夜趁阿婵睡熟了,进了她的屋里……待了一整夜?”
“是……”侍女颤着声道,“而且不准奴婢们守门,晨起、晨起时衣裳都没乱几分。”
衣裳没怎么乱,那就是脱下了睡的。
平阳公主扶了扶额头,她是想撮合两人没错,但那是明媒正娶的撮合,不是这种……
她揉了揉太阳穴,又问了几句,侍女们能说的都说了。
算着时间等洗漱的人该洗好了,她道:“扶我去子晏那。
到了钟慕期住处,人不在,下人道:“世子刚出去了,没说去哪儿。”
平阳公主想了一想,转道去了听月斋。
下了一夜的雷雨在天将明时转成了雨丝,细细地飘着,小院里的海棠花落了几朵,但枝头尚余着的则被洗得一尘不染,挂着雨珠艳丽地招摇着。
听月斋的侍女正收拾着洗浴间,见了平阳公主,忙道:“小姐刚沐浴过,热已经退了,精神很好。只是为了防止复发,还得再喝几帖,现在正在屋里喝药呢。”
平阳公主点头,往李轻婵卧房里去时,到了门口,忽然止步,让身后跟着的人全都退开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刻意敛了气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往里屋去了。
里外屋间新换了浅色的的素雅纱帐,半垂下来,她还未走近,就听见一声甜腻的浅吟声,似难受,又似愉快。
她脚步一顿,动作更轻了,再往前,隔着轻纱看见了两个相拥着的人影。
平阳公主:“……”
她沉默了一下,继续往里,掀开纱帐的一角,将里面的两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李轻婵穿着流云纹路的广袖银月白衫,下身是嫩绿的薄绸纱裙,被抱着坐在圆桌上,肩上桃粉披帛松松地半搭着,一半垂在半空中。
她人正被按着后脑亲着,背对着平阳公主,从平阳公主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试图躲闪的偏头动作。
纱帐被掀开时里面的钟慕期察觉到了,遥遥抬目看来,面色都没变一下,亲吻的动作也没停。
收回视线后,一手撩起李轻婵半掉的披帛,抛开盖在了她头上,将她的表情全部遮住,然后搂着腰把人抱进里面去了。
平阳公主大脑空白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默默转身去了小院里的凉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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