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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世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环视了一圈,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不过司衔要是真想藏,她也找不到。
她忽地感觉自己并非孤立无援,司衔正在某处注视着她,只求关键时刻保她一命,如此想着,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为撇清关系,她请了四个证人。
第一,是整个东城的人,第二,是这些和她交手过的人,第三,就是去府里探查的大理寺卿本人,至于第四嘛……
“皇上、皇上,求您给我们兄弟几个做主啊!”
就在这时,这十几个侍卫其中的两个人痛哭流涕地朝台上磕着头,走出了几个人的队伍。
“皇上,当时我们被关在大理寺牢房,因数量太多分了两间关,我们两个在隔壁,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闯了进来,那人竟直接撬开锁,给他们种了蛊,他们是因为蛊才没法说实话的啊!”
“是啊,当天刑场上的那女子,的确与眼前的这位星相大人极其相像!”
两人声情并茂,形势因这哭号再生变动。
他们见过竹清世,也目睹了司衔威胁侍卫的全过程,虽不能肯定他们之间有关系,可顺着司衔这条线查,也一定能查出点什么。
竹清世暗暗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玉笏,垂下眼皮,掩盖住眸中的杀意。
本来一切都按照所想发展着,偏生出了意外。
“御医,去查查这几人身上是否被人下了蛊?”
御医点头应下,走向被锦衣卫按住的几人,那几人也乖乖配合。
毕竟替竹清世洗白也并非他们意愿。
御医探查了一番,汗颜跪下:“老臣并不精通蛊术,未查出异样,但臣听闻清风水榭有位高人,应该能瞧出。”
听闻此言,云皇面色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蛊术的确只在小部分人手中流传,御医不会也实属正常。
至于清风水榭……
云皇不禁蹙了蹙眉,好似有块东西梗在心间,他颇有些不快,却也没法发作。
那是个江湖组织,却也不问江湖事,好似一个与世隔绝之地,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竟时常对朝廷檄文视若无睹。
还有那个杀手组织上弦镖局,把东城整得乌烟瘴气,这群江湖宵小,早晚把他们一锅端了。
云皇心里默默记下这两块硬骨头,回过神看见下面跪着的御医,愈发心烦,一挥手:“下去。”
目前那几人的指控没法得到证实,眼下陷入了僵局,就看哪方能再次拿出证据了。
“陛下,臣下有一件事,需要此刻禀明,”大理寺卿华锦上前,躬身行礼。
“昨日巡卫在西城边郊发现了具无名男尸,十八岁左右,身上受过酷刑,很大可能是那罪臣之子。”
这就是第四个证人了,从闻人初那里弄来的一个死人,由司衔运至西城郊。
除了竹清世早有预料,众大臣心中又是一凛,压下心中疑虑,各有合计,斜眼观察着众人反应,互相怀疑着。
是什么人设下了这个局?成为了那四万两白银的受益者?
是的,几乎没人觉得有人冒着风险救谢现与是为了他这个人,而是为了——莫名失踪的四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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