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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柳无故平日里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倒是个忠义之人。
朕应该放下偏见,重新看待此人。黎星宿这般想到。
“哦?那本官有一计。”柳无故说道。
知府连忙说:“大人请讲。”
柳无故对着那络腮胡一笑:“不如用这七十余守备军,换我和知府大人两条命。”
“七十换两,这可是好买卖,”他言语甚至带上了蛊惑:“你说不想与朝廷为敌,我和知府大人,皆是四品以上官员,若是死在你们手上,朝廷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柳无故话头一转:“但几十个守备兵,无官无职,死了便死了。”
随着他话头转变的,还有他衣袖里某只团子的眼神。
偏见是不可能放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知府脸色微变,朝守备兵打了个隐秘的手势,嘴上说道:“柳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用我二人性命便可换回七十余人性命,下官,甘愿赴死。”
那络腮胡呸地吐出一口唾沫:“狗官,老子就要你这种狗官死,要么一起死,要么你们两个死。”
紧绷的气氛下,柳无故突然笑了:“逗你们的,本官可是个好官,做不出七十个人换我一命的事情。”
他利落的下马,对着知府一伸手:“知府大人,请。”
知府眼神惶恐,擦了擦额头的汗:“柳大人,这种时候了,无需谦让啊。”
络腮胡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上来四个人将柳无故,知府两人牢牢绑住,黑色的布被绑在两人脑后,遮住了眼睛,随后粗暴的推着二人的背:“走。”
一群土匪就这样推着二人走上山,上山的道路崎岖,如今又被遮了眼,但柳无故却像如履平地。
“老子看你那嘴,不是很能说吗?”络腮胡的声音传来:“怎么,现在哑巴了?”
柳无故也不尴尬:“落于你手,自然是要低调做人。”
络腮胡大笑一声:“做人?上了山,我看你只能做鬼,老子定要活刮了你。”
柳无故也笑,却没说话。
他不说话,络腮胡以为他怕了,方才被柳无故指着鼻子骂,如今自然是要讨回来:“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我在笑你。”有人上赶着找骂,柳无故自然不会再放过。
络腮胡狠狠一推他:“笑老子做什么?”
柳无故没如他预想的出糗,依旧走得平稳:
“我笑你虽然是傻逼,但你在做自己,替你感到开心。”
络腮胡虽然不知傻逼是何意,但带着傻字,定然不是好话,正准备做些什么,却听见知府咳嗽了一声。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柳无故被推进一间破屋子里,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
一只浅蓝色唯独头顶鹅黄的鹦鹉飞了出来,成为这破屋里的一抹亮色。
“啾啾,啾。”叫你嘴贱,该。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柳无故,那张俊美夺目的脸沾上了灰尘,眼被黑布蒙住,显得有些狼狈,以及脆弱,而他手腕上全是粗绳摩擦产生的红痕。
方才还说着活该的啾崽,别别扭扭的飞到他面前,费劲的用嘴衔开黑布。
柔软的羽毛拂过柳无故的脸,带来微微痒意。
柳无故睁开眼,张嘴第一句:“宝贝,你用嘴衔这么久,口水浸润了黑布现在被你掀到我额头,沾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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