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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差不多忘记的回忆此刻如潮水那般拧开水龙头便翻涌之上,但七八岁时的记事零散而又杂乱无章,唯一记得的也只有当时也是像现在这么乱七八糟,也是像现在一样——
只能看见她的双眼。
啊、好像有点呼吸困难。
木兔光太郎很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能力,可是太近了。近到哪怕他小心翼翼放轻了呼吸,也无法避免地有几分与之一起交缠着。
“木兔?”她戳戳他。
“啊?啊、啊!”
木兔光太郎反应迟钝地连啊了几声。
礼见很忧伤:“难道你伤心到连话都说不出了吗?”
“……没有啦!”
看起来就很大只的少年人像是掩盖着什么,红着脸,很大声地说没有。
礼见匪夷所思地看了他几秒,还是很宽容地决定暂时放过这只可怜的小动物。
“可是他一点都不小。”黑子哲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拉到一边,以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幼稚的话,“你也要养他吗,礼见?”
“关切流浪动物是人类的本职工作啦。”
礼见摸摸他的脑袋。
黑子哲也抿起唇,明明以前从来都不会过问因笃定她只是一时兴起的心态此刻平白多了些许危机感,就像此时此刻,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看上去似乎抓住了她,可是又好像没有。没有。明明距离近在咫尺,实际上,又好像很远。
于是他松开了手。
黑子哲也听见自己的声音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在说:“我明白了。”
礼见眨了眨眼。
虽然但是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不过多久木兔光太郎便逐渐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在身子彻底消散前,他还很慌乱地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透明的身体,着急到不由得可怜巴巴地看向礼见,大呼小叫的,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子:“礼见!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还没完全死透。”
礼见指着他还没完全透明的身体示意。
木兔:“啊?啊、啊啊啊!”
礼见被他逗得不由得哈哈大笑,忍不住乘在扫帚上绕着他飞了一圈,慢悠悠的:“放心啦,你只是要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了。”
木兔呜哇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眨巴眨巴地看着她,语气很期待:“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为什么要见我?”礼见反问他,顺势用魔杖轻敲了下他的手臂,语气明快,“我又不会给你变出圣诞礼物。”
“可是我想见你——”
眼前的身影即将消散。
礼见眨了眨眼,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与那双此时此刻显得可怜十足的眼睛对上视线之际,声音很轻地回应:“如果你想见到我的话……”
木兔光太郎注视着她。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也是这般无力又执拗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女孩子离开的,也是同样的——伸出手,想抓住那即将看不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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