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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条鱼鱼（第2页）

“现在骨钉入身，最痛苦的莫过于你自己。这就是所谓自作孽吧，哈哈哈。”

“你还在坚持所谓的正义吗？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永远的利益。”

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加嘈杂。乾陵只觉得识海混沌。方才种种都在他脑海中划过曾经他所坚持的正义似乎真的成了人眼中所谓的笑话。

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忽而他攥起手中向来平整的缎带，直接将它扔到寒潭底下。

少年再次冒出尖尖长长又毛茸茸的狐耳，看着水底自己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掌心凝聚灵力。向寒潭击去，钱林的双目赤红。轻轻喘着气。原本冷漠无情的脸，也因为这双赤瞳多了几分颜色。

真的要成为妖吗？乾陵的心中犹豫。

【“我希望我儿能匡扶正义，行心中所善。心如缎带，洁白无垢。”】

“再……无……可能。”乾陵的这句话并没有完整的说出只依稀有几个残破的音节。

钱林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做过的种种，护佑凡人，保卫宗门，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过什么。

一道熟悉的身影降落在他的面前。乾陵看着自己的师尊凌云子，想要开口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孩子，一些事情，你总是想的太过简单。”凌云子开口说道。

乾陵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用他赤红色的双瞳紧紧地盯着凌云子。

“哎……”凌云子长叹一声。他知道，并非是乾陵想的太过简单，而是他太过固执。

“那时我便在想。你这孩子天赋极高。又是天狐之躯，修炼的速度极快。因为是妖族化身性子简单执拗，终究会因此吃了大亏，这一次长甘寺之事，我便叫你莫要再碰。”

说到后面，凌云子也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可是他知道如果继续让乾陵查下去。必定会让他粉身碎骨，他不愿乾陵失去性命。

凌云子走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训诫了几句，便将拂尘一甩，就离开了。

乾陵望向了灵力消散的方向。之后就立刻收回了目光。

少年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即便知道自己的师尊为自己留了退路。他觉得出去也依旧无趣。

就像一团熊熊的火焰，甘愿被这冰冷的寒潭淹没。

与此同时，君辞镜也在忍受着极端的骨肉分离之痛。他咬着牙，感受着铁片在他脸上划过的疼痛。

阿恒在一旁，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这血腥又残忍的画面。他只听得见君辞镜压抑的闷哼声。

君辞镜只觉得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吵闹繁杂了，他的眼睛开始失焦，场景越来越模糊，阿恒的声音早就已经听不见了。

往昔种种也渐渐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是否有真正快乐过的时候？

唯一轻快的时候，竟然都和那没心没肝的小鱼在一块儿。

君辞镜只感觉自己的神魂好像再一次飘了出去。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姜姜。

她在他的面前为他擦了眼泪，他站在雨中，身上全是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可是姜姜从未嫌弃过他。

可是转瞬看着自己，白净无茧的手令君辞镜忽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姜姜的眼前人。

下一瞬。君辞镜眼前一黑，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上缠上了纱布，右耳依旧没有知觉，可是右脸似乎有慢慢愈合的趋势。

只是君辞镜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可有他人来过？”君辞镜问道。

阿恒摇了摇头。表示出了医修，并没有其他人进出过。

“医修可有给我用过什么药？”君辞镜问道。

“只用了一些止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