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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reberi’llbebyyourside”1
(愿你的美梦布满天际,我会守护你)
颜烟记得这首歌。
他研二实习时常听,在暑假的夏夜。
“lettherebelove”(爱会永远相随)
颜烟跟着轻哼,很小声,怕影响了演唱。
最后一句结束,钢琴声渐弱,消失。
四周静谧,只余呼吸。
“颜烟,你现在高兴么?”第无数次,段司宇问这问题。而每一次,都是为纾解他的郁结与无聊。
高兴一词程度太浅。
从段司宇拉着他逃跑起,身体似乎归了魂,他蓦然能敏锐抓到雀跃、紧张等,一切情绪的变化,不再像台老旧机器,反应迟钝。
那是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能维持多久,颜烟不知道,但他已不害怕会消失,因为段司宇会一直在。
颜烟起身转了个面,想重新坐下,与段司宇面对面,但碍于琴凳不够宽,只能分腿跪在凳上。
“怎么?”段司宇抬手虚揽,防止颜烟摔倒。
颜烟放轻呼吸,低头凑近,“谢谢。”
鼻尖相触,四目相接。
只一瞬,颜烟主动吻上去,撬开对方的唇,侵入,试探,忘情地纠缠。
措手不及,段司宇低沉闷哼。
颜烟闭上眼睛,继续肆意地攫取亲吻,不计后果,不顾体面,也不管段司宇会如何回击。
腰间手臂倏地收紧。
很快,段司宇反应过来,立刻夺回主动权,稍稍俯身,让颜烟卸了劲,无力再跪着,只能坐在腿上任凭控制。
争夺似的吻只持续半分钟,而后颜烟落了下风,氧气被夺走,喘不过气,无意识泄出几声呜咽,又迅速噤声克制。
肩上衣襟被颜烟紧攥,手指已在轻抖,却不曾推开抵抗,无声纵容。
被这细节取悦,段司宇收了好胜心,改为轻柔地吻,温存似的触碰轻贴。
急促的呼吸声渐小。
颜烟无意识睁开眼,眼中水雾泛波,被月光一照,流光如晨时洒在海浪上的曦晖,盛情邀请他坠入翻滚。
段司宇一顿,滞住呼吸,主动后仰,暂停这个吻。
“嗯?”颜烟未能反应过来,迷茫地失神。
只一声轻哼而已,差点又要点燃亢奋的火星。
段司宇深呼气克制,“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
因为这病弱的身体,爬楼会累,吃饭麻烦,连动情都得打断,吻也无法尽兴。
烦躁顶到高峰。
颜烟仰头深呼吸,主动起身,站到窗边吹风冷静。
窗沿上,龟甲牡丹正沐浴月露,落在颜烟眼中,竟有几分拟人的惬意,招人嫉妒。
颜烟垂眸盯着花,在幻想中戳了无数次花瓣,以泄躁火,面上则冷淡无表情,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自己。
片刻,段司宇走近,轻搂住颜烟,安慰,“等明天复查出结果,我再问问医生。”
“好。”平淡答应。
静默一瞬,段司宇问:“你想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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