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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温和软语,与从前在沈家时装模做样的“柔弱”之姿略有些相似,落到沈琅的耳朵里,受用的同时,不知为何又略有些刺耳,一时缓缓转过了脸来,正好,这时只见她继续道:“我忙了一宿,也还未曾用膳的,这会儿肚子也刚好饿了,你同我一道去用点可好?”
只见她一脸轻柔的看着他,给他将台阶都递到他脚底下来了。
灯光下,她面色娴静,眉眼温柔,许是肚子隆起,孕肚之姿为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温柔的母性光辉,浑身好似散发着一抹淡淡的光晕,一个身怀六甲之人,却这样时时迁就着他。
这一幕,看得沈琅整个人只有些恍惚,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半晌,
()忽而就着柳莺莺的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一起,便见柳莺莺吓了一大跳,立马前去将人搀扶微微斥责道:“说了不能动不能动,你怎还胡乱动着,回头牵动了伤口该怎么——”
说到一半,却见沈琅忽而抬手将她的手抓住了,柳莺莺一抬眼,只见沈琅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晕黄的灯光下,对方目光专注,正在静静地凝视着。
因这回伤得厉害,可谓死里逃生,受伤这二十几日来,沈琅瘦得厉害,被病痛折磨得生生掉了二十多斤肉,虽这几日略有缓和之势,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可两腮处依然跟刀削掉了似的,凹了进去,却衬托得这双眼睛愈发精悍和有力。
此刻静静地看着她时,仿佛正片天底间再无一物,只剩下他们二人,只觉得令人无处遁形。
直到——
轰隆一声巨响,外头忽然炸响了炮仗,生生吓了柳莺莺一跳。
柳莺莺骤然缓过神来,立马避开了对方的目光,道:“饭菜都要凉了,吃完正好守岁迎接新年——”
说着,拉着沈琅便要往外走。
却不料,下一刻,被一条臂膀反带了回来,因对方力道有些大,柳莺莺直接扑进了沈琅的怀中,却怕伤了他胸前的伤,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立马要挣扎而起,却见这时沈琅忽而伸出双臂,箍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盯着她的脸冷不丁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个话题,只突如其来道:“今日老二送了书信过来。”
沈琅说这话时,冷不丁低头便凑了过来。
轻薄的唇,像是一瓣薄薄的羽毛,在她的唇伤轻轻刮过。
双目却像两盏长明灯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羽毛刮过唇瓣,刮过心房,一阵酥酥麻麻。
柳莺莺双目一垂,略微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只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动作,却被他有力的禁锢着如何都避开不得,半晌只得顺着他的话含含糊糊道:“老夫人身子可好些呢?”
却见沈琅答非所问道:“老二说,表妹……有孕了……”
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在看她的反应。
柳莺莺听了神色一愣。
表妹?宓雅儿?
冷不丁听到这样一个称呼,只觉得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竟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宓雅儿改嫁给了沈烨,在沈琅“逃婚”追逐来京城的那日,虽柳莺莺身居深宫养胎不曾刻意打探,可沈家如今在京城可谓如日中天,伴随着沈大公子离奇身世传闻,多多少少传进了她的耳朵。
尤其,今日二婶娘又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通,想不知道都难。
意外,也不意外。
毕竟,当初落水之时,柳莺莺便已窥探出了些许端倪。
只是,有孕之事,还是让柳莺莺有些诧异,这么快?尤其,此话还是从——
怎么,这语气,这是不甘呢?
这
是吃味呢?
若非昔日弃婚而来,
那么,
魔潮复苏,诸神归来,一位特殊的异界灵魂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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