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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清圆?”
“好了,有空我就跟我妈说,好不好。别问了。”
冯镜衡笑了笑,依旧不满意她这不得已的交差,“知己知彼才能……”
“冯镜衡,我跟你保证,我妈绝对不会那么糊涂地认为我还能回头跟谁和好,她肯我都不肯,够清楚了吧。”
“成交。”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车子开到文墀路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冯镜衡多少还是顾忌着她归家的教条,否则也不必遵守什么原则了。
他一个老爷们,在哪里猫一宿好像并没有多少损失。她跟父母住,这每天晚上都闹这么晚归家,并不是个多好的印象。
栗清圆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再打开的时候,微信里腾腾的信息往外蹦。
其中就有栗朝安的,是条语音,听起来在开车,问圆圆到家了没,到了,给他个实时地标。
冯镜衡这才意识到,“你爸不在家?”
“去x城了,他从前友院的一个师弟,明早有个会诊手术。”栗朝安这些年早就大隐,身体的精力也不能胜任高密度的主刀工作,接收的病人都是从上峰调度过来康复休养的多。然而从前圈子里的科研研讨,围手术期的方案和术后治疗,只要有邀请函过来、
院医院部的电话打到这,他始终还是不能放下。人命大过天,这五个字已经高于他生命宽度里的一切。
冯镜衡始终不对她父母的事故还是分开有任何置喙。只怪她,“为什么不早说?”
栗清圆义正言辞,“因为你没问啊。”实则,她在阳台那会儿l已经给过他暗示,她提醒他喝了酒,是他自己执意要叫车子的。
既然她爸爸不在家,冯镜衡理所当然地叫车子开进了小区里。
这是认识她这么长时间来,他第二次落脚在栗家门口。
从后备箱再帮她拿出那箱子日用化妆品,某人有着再合理不过的理由登门了。
冯镜衡问她,那天在门口照面的时候,她在想什么,有没有很意外?
栗清圆:“嗯。很意外你两个孩子这么大了,你老婆还那么漂亮。”
冯镜衡笑到骂人,“所以一句话不敢跟我说,怕露馅了,怕我被老婆抓包,嗯?”
栗家院子里有声控的太阳能照明灯,他们才走两步,院子里的灯就亮了,隔壁的狗比声控还灵敏。栗清圆走在前头,给他带路,“对,我没有理由和有妇之夫说些有的没的。对于单身女性,有妇之夫是男性最大的反滤镜。高压线时刻保持警惕。”
冯镜衡顶喜欢她这些一本正经的照本宣科。换个人就是彻底的死脑筋,栗清圆总有本事鄙夷得那么漂亮且漫不经心。
归家的人明明刚在才开了院门的钥匙,她一时肌肉记忆地又塞回包里去了,这会儿l到了正门外,又重新去包里翻钥匙。落在后头的人,跟上回一样捧着一大箱东西,主人不急,做客的先急了。“你下次先把钥匙准备好,这大晚上,在门口捅不开的样子,很像做贼的,知不知道?”
“你别说话。”
十字孔的钥匙,栗清圆死活对不准那个月牙的豁口,最后急得后头的人来上手了。
三下五除二,他推开门,问她,“到底谁回家?”
随即,很自来熟地迈了进来。头一桩事就想着张罗,“里仁路那里没换成的锁,给你和你爸换掉吧。换个密码锁,就不必带这个累赘的钥匙了。”
栗清圆不同意,“我跟你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父母一齐置办的。我爸不会同意的,这把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有可以随时随地打开这道门的钥匙。”
冯镜衡听后一怔,不动容也动容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栗清圆失落地摇摇头,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这世上就是有很多言不由衷又事与愿违。”
这一回,冯镜衡彻彻底底参观了下她的家。
最好奇不过的还是她的卧室。井然有序的乱。并不是那种处处样板房一般的整齐:通到顶的书架上摆着她这些年的各色奖杯奖章以及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书桌上更是,更有许多印出来的资料,上头密密麻麻的标签索引。
这里与其说是卧室,更像是个书屋。
冯镜衡调侃,“嗯,对得起‘书呆子’这个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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