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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1月,你给了夏油杰什么消息?”
五条悟的声音不大,但在孔时雨耳中却犹如惊雷般炸响,他面色突变,霎时间满心冰凉,惯常带着的那副世故而又狡诈的面具掉得干干净净。
有戏,五条悟不动声色地想。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鬼使神差地随口一诈,第六感告诉他,这些年孔时雨没少和夏油杰往来。
那没准孔时雨知道点什么呢?
但五条悟也没想到居然能钓出大鱼,这趟拉着夏油杰来还真是来对了,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过来,孔时雨的防线坚固得和夏油杰的嘴一样硬,没准就给糊弄过去。
孔时雨的慌神也只不过是一瞬,他迅速站直,眯起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随你。”五条悟一哂。
他漫不经心地往后一靠,手伸到肩后,拎着兜帽又给扣回头上,表现得正如他刚才展示出的态度一样,很是无所谓,但孔时雨心里有鬼,五条悟的举动让他连连倒退几步,警觉道:“你在这里对我动手,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那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五条悟心底琢磨着。
这反应挺有意思,他问的事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参与的秘密,那孔时雨凭什么有底气用永远这个词来拿捏他?
“我要是有对你动手的想法,你以为你还能活得到现在?”
五条悟抬手用指尖在额头敲了两敲,平静地说:“十年前你找来伏黑甚尔杀死天内理子——不好意思,这名字你估计没印象,说星浆体你就知道了,我当时直接被伏黑甚尔一刀捅穿了脑袋,孔老板卖的是人情世故,后续问题一概无关,但这笔帐你觉得怎么算合适?”
星浆体这词一出,孔时雨当即右眼皮跳个不停,知道这事今天是不可能善了。
“我知道在你们这拨人里,我的名声不太好。”五条悟见到孔时雨目光闪烁,笑了一下,语气和蔼了不少:“有些老鼠整天说着我让他们失去了自由,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还能活蹦乱跳地造谣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睁只眼闭只眼干得很成功?”
孔时雨不禁在心底大骂放屁,神他妈睁只眼闭只眼,面对五条悟还是得忍气吞声道:“我的确和夏油教主有几分交情,可那点交情都是生意上的,每个月都会见面打打交道,仅此而已,再没别的。”
“我压根无所谓你们有没有别的。”五条悟笑着摇摇头:“总监部也不是吃白饭的,虽然隔三岔五我都想把他们直接砍了,但也不能否认人家的确在干点实事,比御三家强,夏油杰十年间攒了那么多咒灵玉,突然丢了一大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不瞒你说,那群老头已经查得七七八八,我之所以来问你也是图个省事,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
“……”
“那就期待我下次有兴致的时候,孔老板还能活着见我一面。”五条悟很自然地拍了拍孔时雨的肩膀,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神情中藏着点惋惜的意味,随后抬脚竟是要走。
一、二、三、四……五条悟每走出一步,都在心底默数。
他对孔时雨是否会坦白心里也没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赌注就是孔时雨这个掮客到底有多怕死。
“……”
“等等!”孔时雨忍不住咬紧牙齿:“什么丢失的咒灵玉?那群老头怎么可能查这个东西,失去主人的咒灵玉只会分散成原始咒灵的形状,他们又怎么可能查得着?”
五条悟也绷着的那根弦悄然一松,很好,赌赢了!他吊儿郎当地转过身:“这就不厚道了孔老板。”
他微微歪了下头:“你明明知道它们还有主人。”
五条悟身为最强的名声,和那
副气定神闲的做派实在太过唬人,孔时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是轻易就会被吓唬住的人,可相较他而言,五条悟那种因为具有碾压一切力量才拥有的底气更加富有震慑力度。
“你想反驳众所周知,我每天都和总监部那群老头过不去,他们凭什么会和我坦白实情。”五条悟又往孔时雨岌岌可危的心底防线多加了根稻草,他微微一笑:“但你也别忘了我姓什么。”
孔时雨身体一顿。
没错。
很多时候五条悟的混账做派,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背景。
他眼前这人就是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他就知道!孔时雨的脑中小人已经跳着脚破口大骂,他就知道五条悟和总监部之间反目成仇的戏码都是演的!这帮人才是利益一致的共同体!
五条悟的目光从孔时雨身上的血迹划过,懒懒地用脚尖磕了磕地,唇角扯出饶有兴味的弧度:“孔老板倒是过得不太好,看来我打扰孔老板重新找庇护所逃命的路了,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您这边请。”
说着他往墙边站了一步,让开巷口,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孔时雨:……
他干笑一声:“是这个理,好商量好商量,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那些咒灵玉都被重新放在夏油教主七年前买的那座岛上。”
五条悟:?
夏油杰还有座岛?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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