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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寂想了片刻,似乎回忆起某些久远的记忆来。
还当真有人这么教过温莹。
他年长温莹三岁,在他们年幼时,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教温莹的。
那时候的温莹白白软软一小团,就如他母亲所说,长得很是水灵可爱。
初见温莹时,他六岁,温莹才三岁。
温莹远远瞧见坐席上陌生的面孔,就奶声奶气地问皇后他是谁,皇后宠溺地笑了笑,就向她介绍了他的身份。
或许是他的名字拗口,温莹仍有些喊不明白,皇上便笑道:“莹莹若是记不住,唤他一声裴哥哥也不错,裴家这长子甚是聪颖,往后定是朝中不可或缺的能才。”
岂知,温莹小脸蛋一皱,不满道:“我是公主,他又不是皇子,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我为什么唤他哥哥!”
童言无忌,温莹叉着腰气鼓鼓的样子又甚是可爱。
无人将她的玩笑话当真,反倒乐得借此逗弄她,每每两人出现在同一处地方时,身边都有大人笑着和温莹说:“公主,你那长得好看的裴哥哥在那儿。”
因着逗弄的人多了,连带着皇上和皇后以及裴家的裴夫人也时常这样开玩笑。
温莹虽是说着不愿意,偶尔被大家逗弄得多了,也会不情不愿地喊上一声裴哥哥。
不过这玩笑话也就到温莹八岁的时候。
旁人不知她因何事突然对裴玄寂厌恶至极,谁人提及一句裴哥哥,她能生气大半日。
以至于后来这个称呼渐渐就被大家落下了,再无人这般逗弄温莹,温莹自己自是更不可能再这样喊他了。
为何会错乱这一段记忆?
裴玄寂思绪无果,展刃已来到身后。
他收起思绪侧头吩咐了几句,这才在坐席上静默坐好。
赏花宴很快开始。
参加宴席的人并不算多,但聚集在画舫中,仍是热闹非凡。
用过下午的茶点后,画舫也终于载满宾客驶离河岸。
画舫顺着河流一路向南行驶一段距离便会停驻在河道最宽最静的水域上,周围两岸百花盛开风景美不胜收。
画舫驶动后,不少宾客离席前往甲板和画舫船舱两侧观景。
温莹身边人散开后,瞥见裴玄寂竟也起身向外,忙提起裙摆跟了去。
船舱外河风拂面,带着春日的暖意,令人发丝飞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美景。
但温莹眼中只盛得下那张绝世无双的俊容,占据目光吸引视线,跟随他一路走到船舱外的围栏前。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中间正巧两名大臣闲谈赏景将他们隔开,显得不那么刻意,也不那么遥远。
温莹手扶围栏朝外探出头去,略过那两人,正好看见裴玄寂侧着头看向河对岸。
她撇了撇嘴,试图发出些动静引他与她对视。
可裴玄寂似乎很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灼热的目光。
河岸边聚集了大量百姓,在官兵的管辖下远远观望当今天子的尊容。
画舫驶到目的地停驻了下来,河岸边的美景一览无遗,裴玄寂的目光好似更专注了些。
温莹不禁皱了皱眉,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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