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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的话,是老王的嫌疑更大一点?他的确是从基层突然升起来的,这点我也有些疑惑。”隋昭昭想起刚刚在长椅上碰到了女医生,“他好像有个前妻在这里当医生,可以从她身上入手问问情况。”
隋昭昭把视线落在这位资产遍布全国的有钱人身上:“你不是有股份吗?你把她招过来问问。”
骆清河扬眉:“我只是分红利又不是私人医院的老板,况且你忘了……我现在还是个生死未卜的重症患者。”
“那真不巧。”
“确实不巧。”
安静的医院里,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相视一笑。
天色将暗未暗,透露着一种阴沉沉的蓝,像是广阔的天幕被一层薄如细纱的雾笼罩住了,覆盖住了原本的透彻。
楚海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就感觉空气中的气氛十分诡异,他迟疑的停下脚步,迅速往四周扫了一圈。
“楚先生回自己家怎么不进来?”屋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笑盈盈的盯着他。
这个院子十分偏僻,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上连网络都还没有普及,房屋连水泥钢筋都没有,透露出最简单的砖瓦的颜色。
占巴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即使是在这样鄙陋的院子里,他也永远保持着那股表面上的优雅感——那仿佛是他逃离过去原始的生活进入上流社会的图腾和象征。
“占巴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楚海扬起眉梢。
“老大……是我带他来的……”楚三从旁边的房间里眼疾手快的蹿了出来,小声到道,“小张死了,他不肯跟我们走,我只好把别小姐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这人不肯回那边的根据地,非要我们带他找那位小姐,还打伤了十几个弟兄,没人敢管,没办法只好带他到您这儿来了……”
他这状告得连一个痛心疾首都不足以形容语气里充沛的情感,但楚三身上倒是一点搏斗痕迹都没有,只有那张脸挤出来的委屈。
楚海算是了解他,知道楚三的个性,贪生怕死能跑则跑,多半是是还没等占巴开口,看到他把那么多人都揍趴下了,自己直接一股脑的全部吐露出来了。
“我好意把您从条子手底下救出来,怎么好像没看到占巴先生的一点感激之情呢?”楚海啧了一声,“还擅自闯入别人的安全屋,会不会太冒失了?”
“这不是担心楚先生的安危吗?”占巴倒打一耙,笑道,“看到你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看来楚先生手上的筹码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
楚海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是啊,所以现在是感觉到后手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有多重要了。”
两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
天色欲晚,身后骤然传来一道杂乱的脚步声,来人显然很少到这种偏僻穷苦的地方来,脚步十分沉重艰难。
“楚海?”别弯月的声音突然从楚海后面冒出来,狐疑道,“你怎么才回来?”
她都被人接过来两三天了,这兄弟俩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楚海跟占巴隔空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道:“去接了一个朋友。”
占巴的视线游走在别弯月的身上,半晌才幽幽开口接道:“你好,我姓李。”
“我叫别弯月,是楚澜的未婚妻。”别弯月没多想,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白色裙摆上的尘土,“他跟你说了什么时候结束任务没?这鬼地方,虫子太多了,我带来的蚊虫喷雾剂都没有用。”
“你知道他们出任务一向是保密的。”楚海在占巴和别弯月之间扫了一眼,“你出门多久了?”
“我去找网了,两天没连上网怕有工作找我。”别弯月没想到这里这么偏僻,她硬生生的走了十多里地,才遇到一个镇子,结果人家镇子压根没通网。
“过两天开车送你去找。”
“那行。”别弯月实在是有些身心俱疲,拍了拍楚海的肩膀,“等你哥回来你跟他好好聊别吵架,我回房间了。”
一直看到别弯月进了最里边的那间屋子关上门,占巴才缓缓开口:“你还让她到处跑?”
“无所谓。”楚海耸了耸肩膀,“这里没有交通工具是不可能有人能跑出去的,要是直接绑着她,这女人一旦找机会跑了那才叫难抓。”
“不说这些了,楚先生费尽心思的在警方手底下保住我,不可能是为了我们单纯的合作友情吧。”占巴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藏在森楚深处的某种捕食者,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猎物上钩,“直接说你的诉求吧。”
“你的人被一窝端了。”楚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占巴耸了耸肩膀:“如你所见。”
“占巴先生就别藏着掖着了。”楚海轻笑一声,瘦到只剩下一张皮挂在骨架上的脸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继续合作,我供货,你提供销售渠道。”
“哦?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占巴笑意不减。
“大家都是明白人,要是你身边没有那么大一个数据网,能直接通过网络销售海外?当年还能从纳河公安和保护站的内外双重瓦解下提前逃走?现在还能这样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跟我谈生意?”楚海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显然他早就收集过这些资料,才能这样笃定道,“我要你身后的技术网站和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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