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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琮比他俩更惨,当然阿沅直接无视过去了。
阿沅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们……干嘛呢?”
薛时雨也一脸茫然:“……有妖么?怎么……没闻见妖气啊?”
空师父也是一脸莫名:“贫僧探查过了,此间并无鬼怪。”
“妖气是没有,啧……”沈琮指尖将嘴角的血沫揩去,皮笑肉不笑看了沈易和季陵一眼,“倒是有好大的醋味儿。”
“醋味儿?”薛时雨愣了下,看了看沈易又看了看季陵,忽然明白了什么。
“醋味儿?”阿沅看了下季陵,又看了下恨恨的沈琮,正巧薛时雨在两人中间,阿沅心底轻轻“啊”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
阿沅的目光随即转向书生,尤其瞥到书生白衫的衣角隐隐透出血色,想必是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凑的什么热闹???
有他什么事啊!!!
阿沅瞪他,沈易一双凤眸一触及阿沅眸光一闪,眉眼中的肃冷便散了,苦笑着弯了弯嘴角,眸底波光轻漾,晚风卷着他的衣衫,瘦削高挑的身量莫名显得萧索伶仃,阿沅怔愣了一瞬,那一瞬间……
她脑海里极快的闪过一道剪影。
同样是这般瘦削伶仃的背影,与书生分毫不差重合在一起,这样的背影她好像,见过很多很多次。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话说,自从认识书生之后,曾夜夜入她梦中的,总是唤着她的那道声音,以及往日频频闪现的画面许久没有出现了。
这还是久违的第一次。
在阿沅愣神之际,月儿骤然爆出尖利的哭喊声,她抱着被拦腰砍断的枯木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瞪着沈易和季陵:
“你们杀了树伯伯!是你们杀了树伯伯!你们把树伯伯还给我,把树伯伯还给我!”
“树伯伯?”
阿沅被月儿的哭喊声唤回了神志,回过头来发现薛时雨在温声细语的哄着月儿,而月儿抱着枯木哭的肝肠寸断,怎么哄也哄不好。
她曾经见过月儿就在这棵树下玩耍,月儿天生就能和鸟□□谈,是以她以为月儿在树下都在和动物玩,难道是在和……树玩儿?
鸟兽有智慧有神识不假,也曾有过得了机遇的鸟兽修成人身,不过这样的太少太少了,修真界更不乏能和鸟□□谈的驭灵师……可从没听过树会说话的。
怎么可能。
孩童的哭声愈发尖利、吵闹,许久下来居然没有一点止住的势头,薛时雨本也不会哄人,更何况是哄小孩,当下什么办法也没有,即便是脾气最好的空师父也皱起眉头道:
“月儿,不可再胡闹。”
“他们……是他们杀了树伯伯……”月儿抱着枯木桩哭的好不伤心,上气不接下气,“是他们杀了树伯伯!”
薛时雨一筹莫展,想着要不要劈晕她时,阿沅走了过来:“让我来劝劝她吧,时雨姐姐。”
薛时雨登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将空间留给阿沅:“太好了。”
阿沅笑了笑,走到月儿身边,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想着怎么委婉的告诉她树是不会有生命的又不会伤害月儿的童心时,月儿率先仰起头来看着她,双眸红彤彤的,倔强的瞪着她:
“你也不信我对不对?!”
阿沅顿了下:“我……”
月儿登时扁起嘴又大哭了起来:“怎么连阿沅姐姐也不相信我啊……树伯伯……树伯伯在的,树伯伯……”
月儿双手紧紧环着粗大的木桩,小脑袋枕在木桩上,一抽一搭道:“你看啊,你看树伯伯在哭……他说他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月儿……”
阿沅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月儿的伤心不似作假,真好似要哭到天荒地老一般,她也不能强硬的把月儿拉起来,总觉得……总觉得哪里……
薛时雨性子急,早就不耐烦了,几步上前揪住月儿的衣领:“算了,我一掌劈晕她吧!”
“时雨姐姐别冲动!”
阿沅连忙上前抓住薛时雨的右手,却见薛时雨左手揪着月儿的衣领,右手高高举起本欲给月儿一个痛快的横劈却僵在原地,许久才听到她困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
阿沅顺着薛时雨的视线看去,只见被横腰砍断的木桩上,有点点的金色液体顺着树纹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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