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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的是。”萧君浩嘴上敷衍,心里却并不认同。
常娆年纪轻不假,胃口却一点儿也不小。
别看她平日里,一口一个辛姐姐的喊着,生怕旁人传出大陈南北两大‘财主’之间,传出隔阂的谣言出来。
但她那些行径处事,哪样不是奔着后来居上的目的去的?
就连此次进京,也是有与辛家分羹一杯的意思。
她不愿意趟这里头的浑水?
骗鬼吧。
她巴不得京城能再起风雨,从新洗拨一次,得些利益才好呢。
常娆从他的眼里的笑意里看出了质疑,她也不解释,本就是客套话,她随口一说,他也就过耳朵一听罢了。
她敛着笑,将声色压得低沉,用认真的语气道:“我不要别的,只求一块能与后梁互通商贸的易市令即可。我能保证,把六银山矿石的踪迹去向给你们查的一清二楚。”
“夫人这不是要为难秦元良嘛?”萧君浩眉间拢起峰川,半开玩笑的与她商讨。
“易市令是圣上特许,只赏了辛家一户,秦元良不过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他怎么可能有那东西呢?”
辛荣是皇上手边的钱袋子,才特殊赏了一枚易市令,能叫辛家通融国境边界,赚后梁的银子,补贴皇上的私库。
钱袋子有一个鼓囊囊的就足已。
她没赶上做特殊的那个,这会儿再学,也已经来不及了。
常娆道:“秦元良没有,圣上手里有啊。宣平侯都要喊他一声小舅舅,秦元良要是自觉在圣上跟前说不上话,不是还有宣平侯这位大红人么?”
她讽笑抬眸,“你也是一身的能耐,又跟他关系交好,那就也帮着想想法子?”
萧君浩舌尖抵牙,眯着眸子,目光凝视在她的眼睛:“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常娆回答道。
萧君浩嘬着牙花,好奇的追问:“你准备往后梁卖什么?”
辛家经营的有布匹、瓷器,后梁不擅此类,贸易往来之间,自然有的是银子赚。
加之,辛荣擅于酒肆茶馆,这些生意,须得有一套自己独有的规矩,才能上手营生。
常家底下的掌事虽多,营生也是纷繁复杂,但吃喝这些,却鲜少涉及。
常家生意里的大头,是粮食、药材和棉花,以及东南沿海一带的盐田铁矿。
可这些都是涉及民生的硬通货,东西在常家,却须得依照官府管理,才能买卖经营。
这些年镇北军边境摩擦不断,圣上更是明令法旨,民间商贾禁止与后梁做民生的买卖。
常娆要跟后梁人做生意,她卖什么?
就指着一年两次的舶来物?
常娆目光深透,反问他道:“卖什么?那我能卖的可就多了,辉月纱,裂帛丝,云锦缎……绫罗绸缎,丝帛锦绢,辛姐姐还能把生意给全占了了?”
岭南少说供了大陈一半的棉花,况且常家又独有一份海运,同样是布匹生意,她能做的可比辛荣的多得多了。
萧君浩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得,你既然决定了就成!我去给你传话。”
他知道,常娆是个硬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左右不了。
这事她能磨这么一大圈子,肯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定下来的。
不撞南墙不死心,那就叫她见识见识秦老二那堵墙。
萧君浩原是想着去跟秦元良那里带个话,听个规矩话,回来再劝常娆。
没想到崔浩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也在康王府呆着。
“她真能把六银山矿石的踪迹给查清楚了?”崔浩目光炯炯,瞪大了眼睛起身。
乖乖的,光是岭南一案,顾四平嘴里牵连出来的藏银,就有大几百万之多,一座银矿,那得是镇北军几年的军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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