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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不曾说尽,只是在心底与眼前人轻喃。
玲珑听着祁祯这话,心中酸胀的疼。
她信他说这话时,抱着十足的真心。
可是,他有许多人要护,许多事要做,沈玲珑知道,自己于他从来就算不得多么重要。
诚然,他想要护她平安。
可是,那有如何呢……
只是这话,临别之时,玲珑不愿再提。
于是她望着他笑,眉眼灿灿,回道:“祁祯,我信你的。”
她说她是信他的。
半分是真半分是假。
她信他而今说这话时的确真心,却不信他真能做到。
前世的教训太过残忍,玲珑怎么敢信。
她这话不过随口说来应付祁祯罢了。
可这话落在祁祯耳中,却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参天树的种子。
待到以后,土裂树生,为着玲珑这句信他,祁祯耗尽血肉九死不悔,只盼她能平安。
他喉间沙哑,答了句:“好。”瞧着玲珑的笑颜,眼眶也微红。
玲珑回首往内室瞧去,避开了祁祯的视线。
此次来边城,玲珑本未曾带什么东西,只是途中祁祯备下了些钗裙行装,却也并不算是繁多,而今婢女已然收拾好了大半的行装往院外候着的马车上送去。
玲珑随手接过了一只妆匣,提裙走下台阶,只留祁祯自己立在了屋檐下。
她接过妆匣,便往院外马车走去。
待得婢女收拾完毕,玲珑回首望了眼祁祯,遥遥挥手,提裙上了马车。
“走吧。”玲珑启唇吩咐。
驾马的侍卫看了眼祁祯的方向,依着玲珑吩咐驱动马车。
马车吱呀作响,驶离这处小院。
祁祯瞧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伫立良久。
此前在玲珑房中伺候的那名暗卫,在玲珑等人走后负责打理内室。
祁祯在外站了许久后,那暗卫手中捧着件狐裘踏了出来。
“主子,这是姑娘落下的裘衣,您看如何处置。”暗卫开口禀道。
那狐裘上裹着圈红色狐狸毛,搭着大片雪白的裘衣,分外明艳,祁祯只瞧了一眼,便知沈玲珑定是极为钟爱这件狐裘。
暗卫话语落下,祁祯接过狐裘,垂眼抿唇瞧了几瞬,突然疾步奔出了小院。
他牵了院门外的马匹,打马离开院落,朝着玲珑等人离去的方向而去。
祁祯想,他不是要做什么,更不是要拦她,他只是,想把这件她钟爱的狐裘,送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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