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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不解。
这等荒凉地方,纵使家财万贯,也难以拿钱买到吃食,何必讨要银子,讨两个满头不实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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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为何不去逃荒呢,呆在这里,哪来的东西吃?”卫燕思嘀咕道。
“人最多的地方是屋子里头,没地方了,才挤了些人到院子来。”春来解释道,“二位主子,我们换一处地方歇脚吧,再往前找找。”
卫燕思低头打量自己,穿衣打扮实在显眼,再呆下去,怕是又要遭回抢劫。
她“嗯”了一个字,紧紧牵上曲今影,原路返回。
走到长廊时,一手持破碗的乞儿,在枯草堆里爬出来,抓住卫燕思的脚踝,求她赏点钱。
又一个要钱的。
“去去去!”春来吓了一跳,生了火气,踢开他,“到别处要饭去。”
乞丐转变目标,盯上曲今影:“姑娘善人有善报。”
曲今影摸出一吊铜钱,放进他的破碗中:“大家都在后面呆着,你为什么一人来前院?”
她进门就注意到了,这座宅子虽然无人打理,但装潢气派,楼阁水榭错落有致,昔日的主人该是个雅达的文士。
前院不比后院差,何故所有人全呆在后院,宁愿被挤到空地上,也不愿意往前院挪一挪脚。
乞丐许久没见过钱,兴奋的将钱揣进衣服里:“不瞒您说,这宅子闹鬼。”
曲今影哑然失笑。
“您别不信,宅子的主人原名姓耿,是霖州城的首富耿重山,做米粮生意,两年前,他带着全家来这别院避暑,一帮匪徒在深夜闯进来,血洗了他全家。”
很明显,这说的是耿望舒他爹。
卫燕思再赠他一吊铜钱:“继续说下去,说的仔细些。”
“是是是!”乞丐抹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笨拙的拄着拐杖站好。
“耿家只有一个少爷,好像叫……耿……”
“耿忘书。”
“对,就这名字,当夜他藏在房梁上,躲过一劫。”
“官府呢?可有为耿家讨公道。”
“就做做样子罢了,说这帮匪徒是山贼,派兵去剿了两个山头,纯他娘的蒙骗小娃娃,霖州富庶,哪有那么多贼寇敢登门闹事,还杀人全家。”乞丐似乎感同身受,气红了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霖州的官大人……”
“别动气,”曲今影抱住卫燕思的胳膊,弯了弯眼睛,“你呀,听个故事,一点不消停。”
卫燕思目光中的层层波澜渐趋平静。
乞丐滔滔不绝:“传言说这是仇杀,幕后主使是个大人物,霖州的官大人都动不得,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呢?”
“后来……”乞丐啧啧嘴,“耿家少爷不见了,没人晓得他跑去哪了,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跳河死了……扛不住呗,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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