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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跟方幼宜在附近的商场随便吃了一口。方幼宜聊一个学姐的离婚案子时,陶溪和顺嘴告诉她:“我准备嫁给季医生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哈?这么急?你怀孕了?不对啊,你不是刚跟他睡没几天吗?”方幼宜震惊道。
陶溪和“哈哈”笑了几声后,拿出说“今天天气还不错”的语气,对方幼宜说:“我爱了他十年,当然,如果你认同初中生也懂爱情的话,那我爱了他十四年,快要十五年。”
从她的十二岁开始。
这句话让方幼宜彻底呆住。几分钟后,她伸手摸了下陶溪和的脸:“可以啊你。”
然后她没跟陶溪和追忆她的暗恋史,而是当场推了几个婚礼策划给她。
祝福呀。这种事情是值得放礼花庆祝的。
方幼宜替她高兴。高兴的事情,不必刨根问底。
陶溪和今晚也没有跟方幼宜追溯过去的心情,散场后,她开车去了孟家。
睡在孟君好的床上时,陶溪和感觉到踏实。孟君好问她真的想好了吗?她点头:“除了他,我没想过爱别人。”
两个人紧紧相拥。
“溪和,祝福你。”孟君好有些哽咽。
“谢谢你君好,谢谢你这些年愿意听我喋喋不休。”
十八号这一天,平京下了不知道是今年第几场的大雪。
季霆在闹铃声中醒来,下楼的时候开始后悔他昨夜因为有所期待,住在了父母家。
陶溪和整夜未归。他昨晚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在朋友家玩,没说哪个朋友。
那这婚就是不结了吧。他想。
他这夜没有做梦,睡眠质量出奇的高。只是醒来不觉得畅快。
餐桌上没有人,早餐也很简单。季霆呆滞地喝掉一杯牛奶后,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亏他昨天临走时特地请好了假。
他现在没有休假的心情,他只想穿上他的白大褂,拿他的笔灯去照病人的眼睛,拿他的听诊器去聆听病人器官里的声音。他还想立刻上手术台,做一台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的手术。
换鞋的时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没急着看,穿好鞋,边推开门边拿手机看。
陶溪和说:[我懒得多跑一趟,直接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去我家拿下我的户口本吧,谢谢。]
季医生赶到时,陶溪和穿了件昨晚在商场买的新外套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前,她的脸白白的,小小的,和满地洁净的雪一样,她的眼睛闪闪的,亮晶晶的,像极了她小时候甜声甜语地叫他“季霆哥哥”时,散发出来的灵动光芒。
进门的时候,陶溪和牵住了季霆的手。季霆低下头,心里的念头是,给她补买项链时,再顺便买一个钻戒吧。
他有一百万呢。
除了拍照时两个人稍显局促,拍了好几次才成功,其他一切都很顺利。工作人员核对资料时看到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户籍和住址,多八卦了一句:“邻居?”
“对。”
“嗯。”
盖章之前,季霆给陶洲和打去电话。当着陶溪和的面。
陶溪和没有认真听季霆跟陶洲和说了什么。她看见两个红本子被工作人员放到某个机器上,她的心跳如同她十八岁那一年,长途跋涉跑到那个偏僻的部队卫生院,在西南漫天的星光下,偷偷献上自己初吻时那般,激昂、鲜活、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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