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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灯火重重下,带着幕篱的女郎正娇声叫卖。
秦渊往那方向指了指:“听说近来,你常折返于此,想来西蛮人要在观云寺办佛会,并未有这样繁琐的事情,大约那才是真正原因罢?”
玄迦望向桥下,眸光温柔。
“是。”
秦渊侧首,望了玄迦一眼,昔年那冰雕雪刻的小郎君,如今身上也有了人气,他无不感慨,意味深长道:“惜取眼前人。”
然后又笑:“但我却要耽误你了,去吧,同她好好道别,明日你须得回长安了,事务繁杂,且不说远的,那永和大长公主,也被迎回长安。”
玄迦愣了一瞬。
永和大长公主,南陈的监国公主。
南陈皇帝仍幼,近年来便是这位公主真正执掌南陈国事;但这位公主也很争气,南陈在她手中一日弱过一日,如今成功灭国。
可堪为大魏细作。
但,好歹永和公主身份特殊,怎配以礼迎回国都?
晋国公摇了摇头:“皇帝谕旨,务必好生对待此女,似乎,有将她迎回宫册封的意思,不止如此,还顺道将几位长公主一道接了回来,大约是听说陈女美艳罢。”
倒很符合当今皇帝的作风。
玄迦微笑:“如此更好,民生更沸,您大业可成,那把椅子都叫那废物坐烫了,再不收拾他们,这天下该乱了。”
晋国公仍是沉静的,望着莫愁湖面河灯,未曾搭腔。
玄迦便也静默立于他身后。
但很快,玄迦的目光便被远处吸引。
乱中有序的人潮骤然变得纷乱,嚷声四起,玄迦眯着眼望去,心头骤然一紧,匆匆话别晋国公,往秦缘圆那处赶去。
玄迦走后,秦缘圆便也安心做生意,因为生意实在不错,未几便将要卖空了,就在她即将放松,屁股刚碰上板凳时,“哐”地一声,一个纤瘦秀美的女郎砸在摊位前,将剩余的两瓶妆粉打翻,那些细白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开,落在女郎惊魂未定的惨白面上。
这女郎秦缘圆认得,她名字叫做明湘,是秦缘圆在山上救下的孤女之一。
此刻明湘落在一锦袍男人手中,一旁的阿云惶然无措地哭泣,求助的眼神望向四周,却无人搭救。
今夜阿云和明湘结伴,到槐花巷口摆摊,却为何横遭变故,落入贼人之手?
秦缘圆愣了不过须臾,那面目狰狞的男人便扯着明湘的头发往前拖拽,“刺啦”一声她的衣襟被扯开,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明湘双手无助地掩在胸口上,美丽的眸子满是泪水,可那贼人却只欺身上前,嘴唇狂虐地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今夜行人众多,这样大的动静,更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但欺负明湘的贼人绫罗裹身,趾高气扬,两侧还围着卫士,一看便是出身不凡,几乎将“不好惹”印在脑门上,街市上的寻常人家亦不敢贸然上前。
这会子明湘被拖行得更远,哭泣声阵阵传来。
因明湘尽力抵抗,二人僵持在一处,场面十分难看。
秦缘圆眼看着这惨剧,心中是针扎一般难受。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也曾受过,不过自己运气好,逃脱了生天,但当时好歹地处僻静,又是皇家私院,可现今明湘当街当巷便被欺负至此,实在是没有王法天理。
她忍无可忍,哗地坐起,却被人拽住了。
萧小四小脸皱皱巴巴,扯着她的衣角满脸不赞同。
秦缘圆怒气冲冲:“做什么?”
萧小四眸光清清:“秦姐姐,你可知那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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