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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短发女人继续看着前面的路,“舒小姐漂亮,有辨识度,一眼就记住了。”
舒环屿有些不好意思,抬眸向后视镜中的那张脸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气氛静下来,舒环屿鼻尖一动,闻到了她身上大吉岭茶的清新香气,她这时候才发现车子的后座窄窄的,两人的距离多么近。
“你还会看我的读者会?”
舒环屿心里一跳,努力坦然地回答:“当然了,我是江老师的读者嘛!您翻译的《迷雾》是我最喜欢的一版了。”
话音刚落,她包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对对,我是舒环屿…啊?我家?”她意识到车里太过安静,只有自己的声音,将头撇到车门那一侧去,压低了声音,“我家不可能着火呀,我都不做饭只点外卖的呀。喔…楼下啊…”
她挂断电话,表情恹恹。
“怎么了?”
江瓷方才隐约听到一些,却不确定。
“没什么,”舒环屿硬扯出笑脸,“邻居家着火,把我家也烧了,这会儿还在灭火呢。”
路延的手放在了手机屏幕上,似乎想改目的地,“那还送你回家吗?今晚回去也睡不了了吧?”
“话是这么说…”她手指交叉着,扭得衣服出了褶皱,“也不能麻烦你们,我回去看一眼,找个宾馆住一下好了。”
路延伸手就把地址改到江瓷的小区,从后视镜向她挤眉弄眼,“没事,我送你去江老师家,今晚凑合一下,没有方便不方便,她家容得下。”
“不不……”她摆着手,却被江瓷打断。
“送她回家。”
舒环屿点头,“对呀对呀,不能麻烦你们,我自己处理好再找个地方住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隐隐失望。自己对她来说果然只是个认识的人罢了,如果是她自己带的学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不会同意路延的建议呢?
刚这么想,又听江瓷说了后半句:“帮她把今晚的事情处理好再一起回我家。”
“啊?”舒环屿疯狂摆动的手停在半空,“我?”
江瓷失笑,“还能是谁。”她又看向舒环屿,眸子里的笑意是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宽容,“不用客气,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你也说过了,会请我吃饭。”
舒环屿仿佛被蛊惑一样,只知道愣着点头,“好,谢谢江老师了。”
是舒环屿家的楼下在阳台做饭时失火,火势顺着窗口蔓延到舒环屿家,将她养在阳台的几盆六初花烧了个干净,又顺着半开的木质推拉门烧进卧室,好在没烧到她存放贵重物品的柜子,仅烧到了半边床单被子,就被火速赶来的消防员扑灭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火势被扑灭的浓烟,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没在意,匆匆忙忙赶到卧室观察了一圈,脑子都来不及转,蹲到阳台的花盆边,给房东打了通电话。
电话还未拨通时,她脑袋空空地伸手摸了把自己从种子养大的六初花残骸,仅剩的烧成黑色的枝干被她轻轻一碰就化成灰烬落在泥土里。
与房东的通话用了不到一分钟。
房东在地球的另一侧,这会还是清晨,语气中溢出没睡醒的慵懒。听到自己在国内的这间房子着火,可能会造成财产损失,她仍未清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这套房子。
挂电话的最后一秒,她迷迷糊糊地说:“无所谓的,你处理好自己的财产就好,我再睡一会……”
蹲在被烧黑的花盆前,舒环屿低声叹了口气,右肩伸来只手,递了块拧过的湿毛巾。
“还有烟,注意身体。”
周身都是浓烟消散后的呛鼻味道,她却闻到了一缕大吉岭茶的香气顺着这只手的指尖蔓延到她鼻腔。
她接过湿毛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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