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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性多疑,骨子里又极能隐忍。
这宴席来与不来是一个意味。
来了,美人收与不收则又是一个意味。
此番乃他请罪与讨好太子之举,如若真能如愿,事情可逢凶化吉,也就过去了,是以人必须绝对干净,不可出半分差池。
待那宋玉清一到,宁鸿宴开门见山,压低声音,直奔主题。
“那个小瘦马,你敢保证,她绝不是天阁中人?”
宋玉清脸色惨白。如今当朝,“天阁”二字当真是比鬼还可怕,沾上个边儿怕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宋玉清声音更低。
此事侯爷已问过一次,他当然敢保证。
“侯爷便放心吧。两个都极干净,绝不可能是天阁中人。尤其那个小瘦马,她是个小怂包!还不如另一个胆子大!下官买她当日,人吓得都钻到桌子底下了,抱着桌子腿,说什么都不出来。那副梨花带雨,哆嗦乱颤的模样,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天阁,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岂会有这种小怂包!”
本也知绝不可能,不过是出于谨慎方才再问,宁鸿宴听得这言,又放心了几分。
襄平水榭,第四日。
云秋娘所授丽舞唤为《名花》。
第一日秋绮儿便瞧了出来,整个编排,她人完全是在给那沈芝芝做配。
云秋娘也完全是在依照沈芝芝所能编排。
通体下来,毫无舞技可言,简单的要命!
那沈芝芝也确是毫无功底,舞不出什么花样,但奈何长得狐媚,身子又白又软,跟没骨头似的,什么姿态都做得出,尽数下来,就是再厌恶,秋绮儿也无法违心说她舞的不好看。
当真是气的半死!
反观芝芝,倒是和秋绮儿所思大不相同。
她在想,这几日芜苑没人看管,定然漏洞百出,如若没被嬷嬷选上,没来这襄平水榭,没准她早跑了!
现在不然。
她每日都被许多人盯着,着实难受。
芜苑之时是没机会跑,眼下是根本就没可能跑。
但四天了,即便没人明说,这种事情对于芝芝而言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似乎明白了宁鸿宴为何给她验身;明白了云秋娘为何让她做首;亦是明白了这场宴席到底是要干什么。
从宋安到赵伯爷;宋玉清到宁鸿宴,再想想她娘。
芝芝觉得眼下是旧事重演,那宁鸿宴怕是要把她献给别的男人。
不得不说,即便如此处境,芝芝也没半分期待。
有什么差别?
不外乎都是好色的老男人。
到了下个老男人手中,要不了多久,没准儿就又会被献给下下个老男人。
当然还是跑了好!
但事已至此,既是没法子跑,这自然不啻为一个离开芜苑的机会,姑且便先走一步算一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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