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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武德侯匆匆打过招呼,继续往天上查看战局,前桥道:“我送士敢来的,他哭着要见您……梁穹,快把士敢带来!”梁穹闻言马上离去,武德侯却道:“刀剑无眼,殿下别站在此处,小心受伤。”
前桥道:“我学了一些武艺,尚能自保,不知士敢会拳脚吗?他如今也在此,岂不是危险至极?”
武德侯不仅不惦记爱子,干脆连她都不理了,齐将军道:“吾等奉翼亲王之命死守宅门,任谁来也不得离开。”
她们四周兵刃交击之声不休,不时有人武器被对手挑飞,流星般降落到不知名处。前桥不禁思索,难不成自己留在风暴中心,武德侯她们也会死守宅门?公主的性命她们担得起吗?
她坚持站在原地,可对方也真不管她,武德侯对乐仪之信任,似乎千不该万不该地一并移交到她身上。
前桥没了办法,转身看向置身事外的施克戎。
“你和她们几个打,有几成胜算?”
施克戎都惊了:“我一人?打南郡一侯三将?”
前桥急道:“不用打赢,拖延时间,逼她们出手就好。乐仪一定在找机会破门,可她们守在这里,想专心对付乐仪,她出来就是自投罗网。院中只有你会武艺,你要是不出面,就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亲自出马,用江公子教你的拳法么?”施克戎知道自己躲不掉,叹息地抽出腰间一把玄黑铁扇道,“殿下退后,事先说好,属下打不过南郡侯将,只能短期内尽力攻击,牵扯精力罢了。”
前桥看着那扇子,眼前顿时一亮:“你有几成把握?”
施克戎铁扇一抖,拨动机括,将几枚寒钉打出,在武德侯的格挡中箭步冲上前去,只留下声音在风中回荡。
“五成。”
——
随着施克戎加入战局,场面更加混乱,喊杀的人声,负伤的叫嚷,张士敢的哭嚎,翼亲王的调度,兵刃的交汇,一侯三将的战术交流……前桥在梁穹等人的簇拥下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看着施克戎发起冲锋。
一侯三将应对他游刃有余,只是凝云堂的暗器功夫被施克戎使得驾轻就熟,加上夜晚视线不好,不集中注意力简直难以防范,着实起到了牵制作用。
可是乐仪在哪?若她再不出现,施克戎的体力也撑不了太久。
前桥心急如焚,看向院中一切可能藏匿活人的地方,她尚未找出乐仪所在,却见武德侯突然将视线从施克戎处移开,道句:“来了!”而随她这声提醒,三将同时抬头,果然有一黑衣人影窜出,身法迅疾跳跃在空,使出两招剑法打退阻挡之人,直奔房门而去。
一侯三将立即调整阵形,一人在前,两人在后,还有一人居中守在门口,她们见了来者武功路数,几乎确信苦等的目标就在眼前。施克戎也立即收手,调整成和乐仪配合的站位,帮她分担来自侧翼的火力。
乐仪剑法老辣,一人与三人缠斗竟不落下风,可那阵法如蜘蛛网牢牢将房门箍住,她们攻得越起劲,对方守招越黏,直至堵死门口,谁也放不进去。
前桥看不懂,却能猜到这是玄妙阵法,专以守代攻,乐仪不知蛰伏了多久,杀招厚积薄发,数次逼出对方苦战的疲态,可惜那四人配合密切,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入门。
前桥看在眼中,急得不行,可她帮不来忙,手足无措得好似小花瓶张士敢。
就在六人于门口焦灼缠斗时,又有一黑影凭空窜出。前桥只觉头顶寒光一闪,抬眼看去,见来者持刀在手,以凌厉之势忽地斩向窗户,刀法竟与勇斩兴根之状别无二致!
窗棂应声碎裂,前桥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武德侯随即也反应过来了,大叫“不好”,可为时已晚。随着窗口洞开,那黑影如归楚之鸟飞投屋中,武德侯刚要去追,又被面前的黑衣人拦住。
那人收了与乐仪如出一辙的剑招,摘下面罩,将五官露出。张怀敬讨好笑道:“母侯,拦不得了,妹妹都已进去了!”
武德侯恨得咬牙切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去再找你算账!
门锁被武德侯开启,前桥连忙跟着往里跑,屋内果然站着乐仪本尊,可也不只是她。
新郎魏收不知所踪,反而是安吉坐在紧闭的房门前方,她扫了眼匆匆赶来的众人,对乐仪道:“我哥就在房内,过了我这关,便能见他了。”
张怀敬走进,和乐仪站在一处,士敢也不知从哪跌跌撞撞地跑来,立在姊兄身旁。他负责红着眼睛打嗝,张怀敬则负责做乐仪的帮手:“由我挑战郡主,你找机会破门。”
“怀敬大哥,不劳你出马。”安吉闻言笑道,“我毫无武艺,乐仪知道,所以我这关与勇力无涉,只论智谋——我有三道题目,答对了便可从此门入,绝不阻拦。”
这回前桥等人也凑齐靠过来了,乐仪的身后有好友和诸多“分身”撑腰,众人拾柴让她更加胸有成竹,昂头道了句:“你问!”
安吉幽幽道:“这第一题简单:一农携一狼、一羊、一捆草候在河岸,渡河只能乘小船一只,且除农人外,船上仅容下狼、羊、草三者之一。若农人不在,狼要吃羊,羊要吃草,问农人如何能让三者尽数过河,且无损耗?”
她一口气说完,乐仪都没听明白,瞪眼问道:“啥?谁?什么狼人?”
梁穹复述了一遍,乐仪皱眉道:“当然先把羊带过河岸,而后农人回来,取……”她突然意识到取谁都不合适,等农人再回来时,羊不是吃了草就是被狼吃掉,于是沉默了。
安吉催促道:“夜色绵长,郡主姊姊不用着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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