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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观山镜便无法独自离开,况且本君还有些账要找他算。”乌须看着珠鸣,道:“你变了些,不是当年那风风火火的模样了。”
“……你才是。”珠鸣苦笑道:“你老成了。”
“经历这许多,难免不老啊。”乌须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珠鸣开了个玩笑道:“难道脸还老了吗,本君若是长出皱纹,可是要难过好久。”
珠鸣哭笑不得,迈过秀华宫的门槛,还回头狠狠瞪了眼玄微。
几位仙君在秀华宫里坐了半晌,均察觉到这宫里静得可怕,也无宫女侍从穿行其间,仿佛偌大的宫殿内仅有锦美人一人。
锦美人被迎入宫中时,老皇帝的身体已快要不行,这些日子都在用药草调养,以求来日能与锦美人双修治病。
宫中皆知皇帝并不好男色,这出身医宗的妃子充其量不过一位药材,自是不放在眼里。
在听闻年幼丧母的单染要认他为母妃时,绝大多数都一笑置之,当做是老皇帝拉拢与医宗关系,顺便保护那小皇子的策略。
唯有统领六宫的皇后对所谓朱雀命格耿耿于怀,暗中指使宫人要坏了这“母子情”。
谁知计谋不成,单染次日便去到秀华宫。
宫人传信来,锦美人自后院的花圃珊珊来到,坐在正殿里等了许久,遣为数不多的侍从备好早膳。
可直到日头走高了好些,他这才等来了他名义上的儿子。
单染一进门,在场众人众仙均感眼睛刺痛。
珠鸣以袖挡眼道:“好家伙,这是抹了多少粉出来的,你这衣裳闪的都快比及你的本相了,你不会是一早上都在打扮自己,然后闪瞎你小娘的眼?”
乌须也有点一言难尽,对琦羽道:“你挺花哨啊。”
琦羽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道:“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锦美人手下的宫人们忍笑忍得辛苦,埋着头欠身,锦美人则好似也被单染这身五光十色、花里胡哨的装扮给惊住,一时居然没回过神。
单染见他似乎看呆,得意洋洋想:怎么样,被我这俊美模样震慑到了吧……
啊,他看起来比昨日更好看了,我这般美男子才能衬得上这般容貌的佳人呀。
眼风一扫,扫到锦美人的喉结。
不行!这分明是个男人!
他顿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锦美人只消一眼便看出这小殿下的心思,托着下巴来看。
这动作实在有别样的韵味,他挥挥袖,宫人端了茶盏到单染面前,锦美人笑道:“吾儿,跪吧。”
单染瞪大眼,这位仪态端庄的美人竟是这么个性子吗?
锦美人有心逗弄他,道:“吃了这盏茶,我才好疼你啊。”
琦羽的脑袋重重撞上墙,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一扭头,自家姐姐与乌须君均看得津津有味,更加羞愤于绝,彻底自闭了。
反观那应蕖仙君,面上无波无澜,唯有眼底有几分怀念。
他走到琦羽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但琦羽脑子里冒出句话来:万千人海中得有相逢,想必不仅仅是天道的安排。
“干什么呢。”琦羽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壁,他合上眼道:“本君也不是早年那么好忽悠的了。”
像是在告诉自己,道:“仙君下凡历劫,因果都绕着我们跑,你我相遇就是添是非来的,哪里有好事可言。”
应蕖默默了稍许,道:“能得以遇到,便也是桩机缘。”
他俩这对话皆是低语,然而引魂灯的范围便只有这么大,这两位又未用隔音的术法,其余几位仙君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珠鸣皱眉道:“他们这样,我怎么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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