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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第1页)

寒冷的天气,让早朝变得越来越困难。宣政殿内的气氛亦是严肃冷凝。户部尚书张钧进言道:“叙州丝案,宋问一个书生,没有经商的经验,他如何做到短短两年内几乎将当地丝商的产业全部纳为己用,这里面恐怕还有玄机,人刚认罪,翌日便在狱中羞愧自裁,大理寺定罪是否草率了些?”李盼说:“不知张尚书看没看过往年的文书,苏杭两地丝商增珈,叙州那几家丝商早在几年前就不行了。”刑部侍郎也道:“东鹰坊已查抄,人也认罪伏法,他自裁,是辜负了沈大人的信任,张尚书不必再发散了。”张钧继续道:“可是圣人,他既收并丝商,还要冒险开赌坊,桩桩件件不指向‘缺钱’二字?然而燕王殿下派人前去调查了嫌犯祖宅,无论是沈家还是宋家,并未如所想奢靡,宋问本就和兵部沾亲,要一大笔钱却不供自己挥霍……”李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再指控下去,便是要暗示他这个太子有豢养私兵之嫌。撑着脑袋的宸明帝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太子,见他状似受屈,喝道:“无稽之事不要再说了。”张钧连忙叩拜请罪。宸明帝叹了口气,目光从李玹脸上离开,对李焕柔声道:“三郎与府上长史编撰的《大宸律》朕已批复,少许惩戒,是不是重了一些?”李焕道:“陆长史时常提点儿臣,国无法不治,民无法不立,父皇、大兄是宽仁之君,自有决断;儿臣钝了些,怕如以前一样行鲁莽之事,就必须依靠规矩来管教百姓。”宸明帝若有所思,更加柔和道:“你有心了。燕王妃有身孕,你也不要在外面跑了,近日便由你来推行此律吧。”李焕连忙谢恩。待到散朝出来,孟光慎听见了众臣的议论声:“圣人的身子不见好,心情看着也不好。”“谁叫近来没什么好消息,孟大人拿住了崔好,却叫人死了,没问出私库钥匙的下落。崔家的财产虽多,比起私库中是九牛一毛,真是可惜。”“这事情怎么这样耳熟,似有先例。”“怎么说呀?”“前朝陆家覆亡的时候,不就曾经出过这档子事吗?”“若不是当年楚荒帝亟需银钱修宫观,又怎么会下决心抄了陆家,清点财物时候,便逃跑了一个尚未及冠的幼子,带走了陆家私库的钥匙。当时荒帝掘地三尺都未找到这个少年,那私库自然不为人所知了。”孟光慎脚步踉跄了下,瞳孔微缩,冬日的太阳低悬在檐上,他抬眼直视太阳,方才意识到自己还走在出宫门的路上,周遭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额头上却沁出了薄薄一层汗。“燕王府那谋臣,未免太能掐算,律书厚厚七八大卷,都不知是挤出哪里的时间编修的。”“谁说不是?若是以前,此举未必能讨好圣人,现在经了肆夜楼的事,圣人可是尝到了雷霆手段的甜头。什么宽仁名头,不过是刚继位时要休养生息,真要做成事,还是燕王府这把钢刀用着顺手。”“东宫若是仍主温仁之道,是否失了圣心?”“慎言,慎言。”孟光慎在承安门外看见了陆华亭。陆华亭带着狷素,如以往一般等待李焕。即便身着布衣,他的容色鲜丽得挣脱出森寒的冬日。两人的目光对上,陆华亭漆黑的眼睛迎视着他,似乎带着几分寒凉的笑意。孟光慎收回目光,脑海中思绪万千。肆夜楼之事,便奇怪地脱出掌控;而今太子在叙州养兵,只是刚刚谋划而已,李焕便突然在秋税中发现了旁人几难察觉的问题,直接打碎了沈复这枚棋。以陆华亭的年纪和阅历,不可能这么快有所反应。蓦地,孟光慎回想起孟观楼对他说过的话。这个已被贬至松阳的儿子做过一个荒诞的梦:圣临四年,陆华亭拜相,而他们父子身陷囹圄。而今,孟光慎终于产生一个清晰的念头:这一系列诡谲的事,都是陆华亭在背后操纵。是他小瞧了此子。回到府中,孟光慎头未及换衣,便踏入书房,持笔写信:“送去给孟观楼。”这厢孟光慎擦肩而过,狷素小心地看了陆华亭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余烬:“长史看见孟相方才的眼神了吗?好吓人。日后只怕会更加凶险。”陆华亭一笑:“我怕他不来。”说罢,转头快步离开,甚至未等李焕出来。直至遇到几个女官迎面过来,他慢慢住步,礼让至一侧。

群青也看见了陆华亭,走至跟前,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但她长睫微动,什么都没说,自他身侧走了过去。八品女官着浅蓝,两肩绣白玉兰团花,同样的服制,群青穿得比旁人都规整利落,衣领严丝合缝地贴着脖颈。陆华亭自然留意到周围人多,目光收回,几无停留。他想,此女还在宫中,偶能看见,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但那股莫名的躁意却仍在心头徘徊不去。她披散头发,靠在刑架上望着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像是已经结束了冬眠。-群青着急赶路,是因她要到吕妃宫内当值。吕妃披着大氅,抱着手炉,见到是她,不由侧目,秋狩时候她曾差点将群青当细作抓了,自也担心她趁机报复:“上次见娘子,你还做宫女,这么快便为皇后娘娘驱使了?”群青行一礼道:“臣并非皇后娘娘派来的,而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识文书、擅针工,只盼能帮娘娘留住圣意。”吕妃一顿:“本宫和太子并无什么交情,怎么不去韩妃那里?”“娘娘,太子是一国储君,圣人的妃嫔,不都是太子的母妃,殿下一样的敬重,难道有厚此薄彼之理?”群青道,“燕王府与娘娘交好,查起案来,却也从不顾忌娘娘的利益。”吕妃的眉心蹙了一下,很快露出一对笑涡:“不愧是太子身边得力的女使,读过书的,脑子转得就是快。”说着便让奉衣宫女银子带着群青熟悉采烨宫中事务。吕妃虽口中夸奖自己,可并没将她当做一回事,且对她多有防备,群青从银子对她的态度便能看得出来。采烨宫比清宣殿阔气许多。银子穿过回廊,将群青引到偏殿一个仓库内。这偏殿中的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人眼,赐下的香鼎、香炉、铂金屏风、珠宝耳铛、金玉妆奁,像不要钱一般塞满了柜阁。“若说帮忙,我们采烨宫中要帮忙的地方可多着呢,娘子且干吧。”群青问:“你是让我把这些整理一遍?”“呸,这些东西都是赐给娘娘的,你还动不得。”银子指着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柜子道,“那个柜子里是今年与六尚的往来文书,全堆在一起,年底要核对,娘子既识文断字,便麻烦你整理一下分别交给六尚。”银子一走,群青便将门闭上,快速翻找起来。很快,所有文书,便按照时间成堆地摊在了地上。群青没有整理,而是径直在前几个月的文书中一一翻找。她还记得,这一年的秋狩是吕妃承办,秋狩使,有南楚细作对使臣射出了一支冷箭,至今未破。尚宫局内那个出卖她的“天”是谁,固然她已有猜测,但还需证据验证。若能找到秋狩的名单,便能知道尚宫局都来了哪些女官。她的手指一停,看到了事关秋狩的名录,便将其抽出来,还带出一张薄薄的手抄纸,上面也写了“秋狩”的字样。群青正要细看,忽然有人闯了进来,群青左手拿起一叠文书,将名录和这张纸夹在里面。“谁让你动那些东西的!”闯进来的是金子,金子望见满地的文书,眼中一惊,劈手将群青手中的一叠文书抢过来。未料她用力一抽,文书还牢牢地捏在群青手中,金子险些摔到,腕上一对金钏子弹出来摇摇晃晃,群青手上用了几分力气,目光从她腕间落在了她珠圆玉润的脸上:“是方才银子叫我帮忙整理的,怎么了?”虽同为奉衣宫女,金子的打扮似乎比银子体面一些,譬如纽扣、手钏、鬓间发钗,暗藏着富贵。金子见她不仅不怵,反而盯着自己看,更是着恼:“银子糊涂了,这是我们采烨宫自己的事。你在这里乱翻,若不放下,我现在就告诉娘娘。”她一转身,撞鬼一般:“陆长史。”陆华亭不知何时来的,在门口听着二人争吵。陆华亭与吕妃交好,到底还算自己人,金子道:“她第一日来,便要翻看我们的文书。”陆华亭稍低头进了库门,看了一会儿群青:“八品典赞,规范命妇言行而已,整理文书,不在你职责内。”群青道:“皇子长史,主理王府事,出入嫔妃宫殿,在你职责内?”金子闻言,看向陆华亭,还要吵闹。“行了,某来做个决断。”陆华亭直接从群青手中夺过那一叠文书。他望着群青的眼睛,群青望着他的手,他一份份随意翻过去,她心中一沉,陆华亭果然精准地抽走了她没来得及看的那份,径直放进自己袖中,他道:“可以了吗?某要去回吕妃娘娘的话了,你们各自履职去吧。”≈lt;hr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久等~明天的更也会稍微晚一些,十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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