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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开口,也是碍于那日在正堂才严厉喝斥过,不好再自己打自己的脸罢了。
做孙女的,自然不能指摘祖父,卫含霜点到即止,卫含章也不蠢,一点就透。
心道,娘亲也不告诉她,偏偏把她拘在家里这么久。
陪着待嫁的卫含霜聊了许久,才回静雅堂,便瞧见江氏身边第一得力嬷嬷眼眶通红站在房外,不由得心头一跳。
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卫含章回来,周嬷嬷微微一福,代她掀了垂帘。
屋内,江氏一人独坐,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显然是哭过。
卫含章上前挽住她的手:“娘,你怎么又哭了?”
江氏怔忪的瞧着她,喃喃道:“刚刚接到徐州寄来的信件,你大舅牵扯进了江南贪墨案,如今你外祖一家皆被押解进京受审。
似才缓过神,她骤然失声痛呼:“冉冉,江家要没了。”
卫含章像挨了一记闷棍。
江家要没了?
身在徐州,即便养在深闺也听闻过江南贪墨案的凶险,远的不说,曹家便是因为此案而全家倾覆,被牵扯进此案的官员,就没谁能安然无恙。
她一动不动的呆站了会儿,第一反应便是不信:“大舅只是个五品小官,手里没实权,怎么能跟那么大的案子扯上关系。”
就算向天借了个胆,真动了贪墨的心思,也得有那个本事吧?
不是卫含章看不上自己的大舅,实在是江家大爷此人,志大才疏,还胆小怕事,贪财不贪财卫含章这个外甥女不知道,但好色倒是真的。
她三个舅舅,只有大舅后院的姬妾最多,得亏娶了个好媳妇,江大夫人手段强硬将那些妾氏制的服服帖帖,不然后院早就要起火了。
这样的大舅,说他会牵扯进江南贪墨案,论实力,论胆子,他都不够格。
“你大舅那点官位是没那个本事,但借着你祖父的名声,就不好说了。”
提起兄长,江氏面露厌色:“这样胸无点墨的人,偏偏因为是家中长子,还要给他举官,如今连累了全家,可如何是好。”
“娘亲先别急,”卫含章强忍心里焦躁,安抚道:“顾昀然过不了几日就要到京城,他爹是徐州刺史,应该知道其中内情,到时候问问他。”
江氏表情不见放松:“你外祖父外祖母皆年近七十,路途本就颠簸,押赴京城不知是不是带上了加上镣铐,若真如此……”
话音未尽,江氏已然说不下去,忧心家中老父老母,神色惶惶不安。
卫恒进门时,瞧见她们母女俩这副模样,愣了愣,还未说话,江氏几步过去急声道:“夫君…”
一看见卫恒,卫含章心里对原著江氏被休一事的不解终于恍然大悟。
按理说,江氏嫁进卫家二十余载,生有一子二女,即便后面子嗣断绝,但只要母族还在,她怎么也不该沦为休弃的下堂妇。
所以,江家在原著中其实是倒了?
以至于,江氏出嫁二十载,被休也没人能替她出头。
耳边是江氏对卫恒讲述娘家突逢的大变,她求让夫君帮忙想想办法。
卫含章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实在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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