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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透明玻璃杯四分五裂,墙上大片的水渍湿哒哒往下流,浸湿了柔软的地毯。
林将行浑身戾气,目光长长锁在微笑的男人身上:“明钰,我已经警告你两次了,你最近有些过于放肆了。”
明钰将碎玻璃捡进垃圾桶,低垂的眼眸同玻璃碎片一样锋利,只语气依旧柔和顺从:“董事长,这是喻先生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我不过是在尽力满足他。”
“况且……在那样的场合下,就算是董事长在场也无法拒绝吧。”
“您知道的,金钱才是我的爱人,喻先生的财力好像还无法让我为他与您对抗。”
林将行怒火渐渐收敛,他掏出那根银色项链来,在掌心一下下爱抚着。
这么多年他已经修炼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可只要以涉及到喻萧衡,过去那个易怒自卑的毛头小子就会跑出来重新占据这副躯体。
他冲动了。
明钰不过是金钱的走狗,无视律法人伦的狂徒,囚笼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林将行站起身,右手拍开衣服上的褶皱,他身形修长,长长的暗影落在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上:“别再让我提醒你。”
“您放心,我们合作在身,您得到人,我得到钱,这是我们说好的。”明钰弯着唇,他那双凤眼常常弯起,现在也带着笑意。
林将行带走了那件羽绒服,明钰坐在沙发上,望着那片空了的地方,轻轻啧了一声。
他用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嘴中轻轻呢喃:“不能再提醒?那就只能不让你发现了。”
在林将行的眼皮下偷偷和他爱的人暧昧听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夕阳红的如血,大片血色的云层层叠起,慢慢吞噬着太阳的光亮。
教室里点起了灯,台上的老师在发试卷,一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在念到过舟名字的那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过舟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和他坐同桌的是扇铁门。
前排的女生抬起头,看着过舟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小声和同桌感慨:“过舟又是第一欸。”
同桌甩了甩快要没墨的水笔,趴在桌上继续解那道数学题:“他从来没有跌落过第一名的宝座。”
后排的男生听到这里,不屑地嗤了一声:“第一名有什么用,他这种讨人厌的人就算成绩再好,不还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两个女生对视,默契地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是这个星期最后一节课,老师敲了几下黑板,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宣布说:“明天下午两点钟要开家长会,大家回去后……”
过舟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来。
家长会在过去是他的难堪时刻,他没有可以来参加的家长。
过舟垂着眼,不自觉出了神,他突然想起了喻萧衡。
他烦躁地合上练习册,用来静下心的练习题竟然连题目都读不下去。
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在脑海里回忆喻萧衡。那天,他的哥哥在夜晚回来,换了一身衣裳,那件衣服不合身,袖口包裹住半个手掌,拉开外套时,过舟注意到那条宛如水波的项链消失了。
从那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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