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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圣上刚达旨意,宫中便有人走漏了风声。
崔慕礼故意当着众人面问:“张明奴何?”
人群中,有名小厮鼓足勇气道:“回大人,小的半个时辰前见到奴公子与相爷一起,从西门乘马车离开了。”
此话一出,无数惊疑的目光投向张明畅。后脸色刷的变白,身形摇摇欲坠。
父亲他……他带着张明奴跑了?
王氏脱口而出,“不可能!相爷怎会带着那贱种逃跑,定是你这奴才瞎说八道!”
小厮缩着肩膀,道:“小的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相爷和奴公子呢。”
王氏气焰嚣张,伸手便想掴人,“狗东西,看不叫人打烂你的嘴!”
崔慕礼使人拦住王氏,道:“本官奉了圣旨,前来捉拿罪臣张贤宗及其家眷,如今张贤宗与庶子张明奴潜逃外,若有人能提供线索,本官定当重重有赏。”
众人心中皆有疑问:老爷是当朝一品大官,究竟犯了何事,能一夜之间沦为罪臣?他身后可有贵妃和皇子撑腰呢!
张明畅想得与他们不同,他正沉浸深深的痛苦中。自从知晓真身,他便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落入父亲与张明奴设的陷阱。原以为能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未料风云突变,父亲得罪了圣上,连累得他们满府被抓,但父亲却带着张明奴偷偷跑了?
他感到既委屈又不甘,委屈的是夹着尾巴也没换来父亲怜悯,不甘的是凭什他要进大牢受苦,张明奴却能逃之夭夭?
他跟张贤宗甚至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了,这话不能当众嚷出来。他用鞋尖碾了碾地砖,抬道:“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崔慕礼道:“哦?”
张明畅豁出去了,“父亲西沙码有一艘私船,能直通周边四条河流,他们要想离开京城,定会赶往码乘船。”
王氏拍打他的手臂,“畅,你疯了吗,你怎能告诉他们!”
张明畅置若罔闻,对崔慕礼道:“带你们去码找船。”
崔慕礼带人赶到西沙码,沿着汴河往前寻找,里外成功拦截到了张贤宗的私船。
张贤宗被逮捕时,行止依旧从容,只是看向躲崔慕礼身后的张明畅时,神态难掩轻蔑。
“竖子几败吾事。”
短短六字,道尽他对张明畅的鄙夷不屑。
张明畅握紧拳,双眼通红,愤怒至极,却没有与他对峙的勇气。
崔慕礼问:“左相可听过一句俗语?”
张贤宗道:“洗耳恭听。”
“秤砣虽小,四两能拨千金,其意至关重大。”崔慕礼了,“以看来,相爷教子有方,能大义灭亲,堪为表率也。”
说话间,外有人落水,原是张明奴抵抗追捕,宁可跳水逃亡。
崔慕礼派人搜查未果,便先带着张贤宗回宫复命。
威严肃穆的太极殿上,面对苏真的指正与确凿证据,张贤宗自知大势已去,主动揽所有罪行。
四皇子则痛悔前非,称是一时糊涂,请求承宣帝给他改过自的机会。
承宣帝一改往日宽厚,旨将张贤宗打入天牢,择日问斩。至于李泓业,则剥夺其皇子身份,贬去孤山,永生看守皇陵。
半月后,张贵妃因病过,而九皇子竟奇迹般的好转,生龙活虎地回到了京城。
承宣帝大喜过望,庆元八年的月初九,正式昭告天,立九皇子为太子。
自此,定远侯府彻底改写前悲剧,走向光明而坦荡的未来。
正当崔慕礼与周念南都松了口气,以为尘埃落定,万事无忧时,变故却突如其来——
张明奴绑架了谢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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