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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朗仰面大笑,“华容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华容大胆别了眼韩朗,“莫非,王爷油已竭……”
韩朗拉下他划动的手,眼光一凛,对华容道,“有人来了。”
华容会意,敲了声木鱼。
这时候,门被轻扣,“华公子,我帮你送夜宵了。”
韩朗瞪华容,华容动手交代,边比划边乐不可支:“是个和尚,法号不具,俗家本姓安。”
“一个出家人还告诉你这么详细。”韩朗冷哼。
这时,门被那不具推了推,“奇怪,你怎么把门上栓了,快开门,趁门卫现在人不在,你快开门啊。”原来,韩朗进门前,早杀了侍卫,门也顺带上了栓。
华容心虚地缩缩脖子,手语道,“我去开门,王爷回避下为好。”
韩朗压低声数落华容,“那厮送夜宵点心,对你如此好,莫非和你有私?”
华容又乐,比手势:“姓安,法号不具,安不具,他会和我有私?”一边又踉跄起步前去开门。
门开了条缝,韩朗在暗处打量,安不具大师果然长得很萎靡,一张脸蜡黄,将托盘递到华容手间:“这个糯米磁难消化,施主一定要慢慢吃,仔细吃。”
华容点点头,表示感谢。
“糯米磁。”那大师顿了顿,加重语气又跟一句:“施主,记得仔细吃,要……很仔细。”
华容点头再谢,掩上门,向韩朗高举盘子,眉头一挑一挑的。韩朗被逗乐,手指弹华容的脑壳,“我不吃。”
华容了然一笑,盘坐蒲团,猛吃起来。
韩朗低头故作随意,抚拍着该装自己棺木,骤然余光扫到华容微顿一瞬,韩朗冷笑转回伸向华容,糯米磁果然有秘密,“里面多了点什么,拿来我看。”
华容鼓着腮帮,把余下的糯米磁一口,爽快地塞进口中,将另个糯米磁放入韩朗掌心。韩朗火起,将手里的糯米磁扔向华容,低吼,“给我吐出来,快!”
华容被吓,狠很那么一吞。脸色大变,糯米活卡在咽喉,上不来下不去。华容用手捶胸,苦咽。
韩朗着急,咬牙向上推华容的背,“你……吐出来!”华容脸憋得红紫,手掐脖子,顺压而下。
韩朗最后放弃,迅速取旁边水罐,往华容嘴里直灌。华容终于顺利吃到了不具的糯米磁。
韩朗见华容有了救,气还是不顺,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就往棺材边角撞去,“吃不死你!”
眼看着青葱华容头上就能开出血红花,韩朗又巧妙收势,改送为甩,将华容推倒在地。
华容四脚朝天,背向地跌,落地还枕着那个烂木鱼,这回干脆一口气接不上,昏了。
韩朗气得揪揉自己眉心,切齿磨牙,“又装昏!”说完,跨步冲过去,攥起华容的衣领,就想抽巴掌。眼见华容的脸又癯瘦了许多,想他必定是守灵这几日吃了不少苦,手便硬生生地搁在半空,语气保持着冷漠,“不醒,我割了你的舌头。反正留着也是摆设,没屁用!”
华容闷咳了两声,回喘几口气后,翻翻不大不小的亮眼,疲惫一笑,无力手势,“王爷吃醋太凶了。”
“谁吃醋了?那个不举的秃驴,小脑没用,大脑也废。傻子都听得出有鬼!”
“是不具。”华容好心地用手指在地上书写指正。
“你吞了那纸片!”韩朗看不都不看字,想想心火又腾起,可再不舍得大大出手,怕自己没了轻重,只有拧华容的耳朵。华容侧歪着头,人倒精神,还是喜滋滋地动手解释,“我没看啊!大概送我的肉麻情诗。”
“好好好!我这就找到那个不要面皮的不具,教他下辈子都举不起。”
韩朗果真起身,却被华容拉住,一眼就瞧出他想告戒什么。“做什么?我能叫流云明日假扮侍卫充数,就不信弄不出个不举和尚出来。”
华容叹气,手语再次纠正:“是不具。”
韩朗不理,华容又拽韩朗的袖子,韩朗低头,华容吃疼指自己的耳朵。
“要我拿刀割你耳朵下来,明天叫华贵给你红烧补身?”韩朗话带威胁,人却坐了下来,帮华容揉发热耳朵。
“你猜哪个相好送你情诗?是林落音,还是那投靠了我大哥的楚陌?再说那个举不起的,保证让他小脑涂地。”
华容眨眨眼,撇嘴在地上写下三字,“林落音。”
风起尘灰散开,那三字也跟着消失不见。华容耸肩笑看着地面,不语。韩朗盯着华容,倏地拧了下华容的大腿,拧好再揉。
两人别扭了大半夜,天光开始蒙蒙。西窗终于有人来扣,“主子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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