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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说句再见。
兜里的手机不停振动,仿佛在提醒什么。许默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默默挂断电话。
夏竹见状,迟疑问:“怎么不接?”
许默面不改色地扯谎:“骚扰电话。”
说着,许默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转身问她:“抱一下?”
夏竹憋住眼泪,几步跑下台阶,一头钻进许默的怀抱。许默猝不及防,后背抵在方向盘,差点闪到腰。
这个拥抱花了很长时间。
他俩都舍不得分别,恨不得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许默才慢慢松开夏竹,狠下心告别:“就送到这儿。外面冷,赶紧上去。”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遇事不要慌,慢慢来。”
“我忙完了找你。”
夏竹站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
许默也不是话多的人,他嘱咐几句,转身钻进驾驶座,隔着车窗跟夏竹说了句再见。
他走得匆忙,来不及为自己置办路上需要的东西。
夏竹直到车开出酒店才想起他还没吃晚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少有点唏嘘。
敦煌到北京两千多公里,开车二十来小时,许默连夜开也得明天下午到。
其实开出去没多远许默就后悔了,只是人都在高速上,许默也没功夫折返回去。
刚刚是周肆打的电话,许默让他帮忙找几个国外的专家团队会诊。
他仍然不相信文琴得的是肝癌,明明这几年的体检报告都没问题。
许默开了一个晚上,路过西安,看了眼机票,发现早上八点有一班飞北京的。
许默果断放弃开长途的想法,将车扔在咸阳机场打电话找人处理,他自己搭乘飞机回北京。
登机前五分钟许默短暂地跟周肆打了通电话,周肆托人找到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估计明天凌晨飞北京面诊。
许默紧绷的弦松了松,跟周肆道了声谢,挂断电话,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又马不停蹄登机。
上午十点,航班准时抵达北京。
许默走特殊通道很快下机,出了航站楼,许默打了个车直奔军总医院。
路上,许默给夏竹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夏竹在剧组拍戏,手机被没收,没及时回复。
碰上堵车,许默的心情有点躁动,他扯了扯领口,降下窗吹了阵冷风。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许默都有些应激反应,还以为又是烦人琐碎的电话,没曾想这通电话是夏竹打的。
许默愣了愣,眉目间的褶皱不自觉地松开,他摁下接听。
电话里,背景音混乱、嘈杂,隐约听见一些剧组里的惯用词,夏竹清脆的嗓音满满溢出来:“你到北京了?”
“开长途这么快吗?”
许默瘫在座椅里,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疲倦,他却笑着说:“刚到,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没开长途,车子扔在西安了。我从咸阳飞北京。”
夏竹堵在墙角,抓着一颗石头在地上胡乱涂写,不忘问:“文姨没事吧?”
许默关上车窗,目光落在出租车里司机特意挂的平安福吊坠,眉眼里的担忧挥之不去,嗓音却说不出的平和:“我还没到医院,暂时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你别担心,好好拍你的戏。”
说到最后,许默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爱护。
他的沉稳给夏竹一股莫名其妙的错觉,好像有他在,什么事儿都能很快被搞定。
她也轻易地相信了他的安排,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儿,都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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