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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明明方才还觉得很快的路,陡然间变得漫长了起来。
冬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从山林间穿行,携来呼啸的声响,林湘珺被冻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却没躲过沈放的耳朵,“冷了?”
“一点点。”
“冷便是冷,哪有一点点之说。”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凶,他还放缓了语调:“我不会笑话你的。”
“五哥哥替我挡着风,便不冷了。”
她总觉得好似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同了,可真要说何处不同,她又说不出来,总之她有些不好意思再这么紧紧地搂着他了。
很快便到了之前她丢大氅的地方,沈放将她放下,自然地把地上的银灰大氅捡起,绕开她的手,亲自给她披上。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他给你系得,我系不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好端端的和沈厉州比什么?
沈厉州与她自小都是这样的,他给她披个大氅罢了,她三四岁的时候他们两还在一张榻上午憩过呢。
但她自觉这话是说不得的,乖乖地闭了嘴,任由沈放给她系绳。
沈放的手其实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纤细,可惜挨过冻又受过不少伤,这才会看着粗糙又丑了些。
她那有姨母赏的香膏,到时一定要记得给他,涂抹上没准会恢复些。
正胡思乱想着,沈放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烫的吓人。
“五哥哥的手好烫。”
“是你太冰了。”
想着眼底闪过些许恼意,真不该让她上山胡闹的,吹了风又冻着了,加速给她批好大氅,“走吧,送你回行宫去。”
“咦,哥哥手上的血是哪来的。”
方才她光顾着害怕了,还以为那血肯定是那两个刺客身上来的,这会才发现是沈放受了伤,他的掌心裂开了一个很大的血窟窿。
天气太冷血已经有些凝固了,但伤口依旧渗人。
“何时伤着的,怎么方才也不说啊。”
林湘珺这才想起来,好似沈放让她闭眼之前,是有剑锋刺过来,但他不是提剑挡开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而且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背她,她又不老实总是乱晃动,他的伤口可不得烂的更坏。
沈放见她急得眼眶红红,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竟然有些隐隐的高兴。
这伤口还是上回他将玉佩捏碎与掌中时刺破的,一直反反复复没好全,今日动了剑伤口才会重新撕裂开。
若是知道她会如此在意,便怎么都不会叫她瞧见。
“不疼。”
“骗人,怎么会不疼呢?”
她赶紧从兜里掏出干净的帕子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缠上,“可千万不能碰了水,不然就更不会好了。”
怕会碰着他的伤口,林湘珺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等缠上后还不忘系个歪歪扭扭的死结,叫看得人哭笑不得。
他不擅长说谢,撇开眼轻咳了两声:“不过是个小伤,很快便会好的。”
“伤便是伤,哪有大伤小伤之分,一会我去找太子哥哥讨点药来,他那的金疮药最管用了。”
听到沈厉州的名字,他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
若是母亲不曾被平阳郡王相中,又未被赏赐出宫,那他过得便该是沈厉州的生活,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人就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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