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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张口没声,从口型里看出来,他在说:看花。
他张开手,是椅背兜里的纸做成的玫瑰花。
齐项不是个精细的人,看他打游戏的水平就能猜出他的动手能力,玫瑰花叠的大一块小一块皱皱巴巴,丑地烧给下面的人,夜里都要被怨灵索魂。
白绩瘪瘪嘴,摇摇头,脸上写着嫌弃,嘴角却往上提了提。
说不了话,齐项用微信给他发消息。
【齐项:我折的,要不要。】
【白绩:不,丑。】
两个人凑这么近,眼神交织着,看着彼此却在沉默中用微信交流,白绩几乎能在脑中模拟出齐项说话的语气。
齐项还在诱惑他,“小白眼狼,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叠俩小时呢。”
白绩意志坚定,依旧回答:“别糟蹋纸也别糟蹋花”
四目相对,白绩也不知道自己在倔强着什么,他想齐项是不厚道的,之前林姝给他表白,信还没捂热乎,他就全招了,最后连二次拒绝林姝的时候,齐项就在墙角后面给他打暗号。
他妈的,这一次,十几年的“小娇妻”就藏着掖着!
不坦诚,不像梁逢秋,在路上跟谁对视一眼,都能在微信上跟他唠半天,去分析眼神与转角遇到爱的可能。
他俩的友谊,不纯粹了。白绩明显感受到。
“白雀儿。”齐项用气声喊他,因为季北升也睡着了,“说说话。”
白绩阖眸装聋,任由他打量自己。
从紧闭的眼到唇,由外到内的,一攻一守,齐项的目光如化蛛丝,结成腐蚀性的网,把白绩面前的空气一点一点隔绝开,收紧裹住,连隐藏小心思的外壳都被溶解,那散开的丝又粘腻且轻佻的在他裸露的伤口上摩挲挑逗。
齐项:“白雀儿,看看嘛。”
“麻烦。”
白绩输了,被那掠食的目光和诱哄的语气击垮,泄气地去拿花,手伸过去还没碰到花,指尖就被人握住。
白绩:“?”
齐项笑眯眯说:“天真冷。”
白绩愣在原地,没有把手抽回去,在似乎凝结了的空气里,校车成了一个锅炉,攻的手是正在摇曳的火舌,受的手麻了,连着脑袋一起,他听到自己说:“我体热。”
像驳斥,像邀约。
只片刻,齐项也怔了几秒,他缓缓松开手。
已褶皱的纸玫瑰被稳妥地放在白绩掌心。
真会糟蹋东西,本来就叠的丑,现在七扭八歪地像刚跳完东北大秧歌。
手心震动,是齐项发的消息。
【我跟秦觅真不熟,她跟我爷爷熟,我爷爷让我带她熟悉环境,好几年没回来了,我是一点没答应。不知道她哪儿怎么传的话。】
白绩头也没抬,敲了一个凶狠又冷漠的哦。
齐项继续发消息。
【大清都亡了,谁还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在齐家卖艺不卖身,但齐祺挺喜欢她哥哥的,大有梯兄出嫁的架势,就是年龄差太大,我棒打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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