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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厘挺尸似的躺了两分钟,旁边的男人睁开了眼。
似是困倦,眼皮耷拉着看她。
“不睡了?”李烬问。
“被你吓醒了。”姜厘实话实说。
李烬眉毛动了下,嗓子有些黏,“没被男人抱着睡过?”
“没被野男人抱着睡过。”姜厘如是说,表情一本正经。
她不回答问题,轻巧避开。
李烬轻笑了声,也不追问,在她脑袋上拍了下,“醒了就起床,别赖着。”
姜厘从他怀里滚出来,踩着拖鞋去洗漱。
等她出来,打开瓶瓶罐罐捣鼓脸,李烬铺好被子进去了,她的梳妆台上被放了一杯温水。
“还挺贴心。”姜厘小声嘟囔,几口喝了。
小姑娘化妆慢,李烬洗漱完,去了隔壁的书房,处理完未读邮件,再回来时,姜厘正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他站在她身侧后方,夹缝中拿了件白色衬衫,“这么难选?”
姜厘一扭头,就见他慢条斯理的解睡衣扣子,似要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小细手指朝旁边浴室一指,颐指气使,“你进去!”
李烬眉梢轻挑了下,“见外啊?”
姜厘被他这话一堵,胸口憋闷,“我们也没有很熟。”
“那你睡觉往我怀里钻?”
“谁让你长得像我的玩偶熊?”
你来我往,一人一句。
他越是这样和颜悦色的放纵,她就越是试探的蹬鼻子上脸。
好像人就是这样,被宠爱的那个,总是脾气大,有恃无恐。
他们之间本该有一段客气又小心翼翼的相处,但李烬跳过了这个阶段,姜厘也跟着他的脚步。
不算熟稔,但也不似生人陌生。
李烬拿着衣裤去了浴室,姜厘余光扫见他手里的白衬衣,忽的想起钱包里原主塑封保存的照片。
黑发,红唇,白色荷叶边上衣,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却也笑得温暖。
旁边的男人,瞳色浅显,与她一样的黑发白衣,侧头看她,目光温柔。
背景是红色。
干净到极致的一张照片,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相爱。
姜厘不知道那张照片他们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清楚,他们也想要结婚。
李烬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她杵在衣柜前发呆,“怎么了?”
姜厘压下喉间的酸涩,声音闷闷的:“我想穿旗袍。”
李烬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往旁边的衣帽间走。
“没去看过衣帽间?”他问。
“忘了。”
确实是忘了,管家还特意说了一句,但姜厘没这么奢侈过,过了一耳朵就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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